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聚集於雙手,攻敵克敵。若兩軍對壘,兵力相等,拼的正是這兩方面,憑速度和效率,勝對方一籌。
比對一般上乘武技,在血拼上,精通“血手”者就占上靈活度和高度集中的大便宜,且能將“血勁”打製成隨心所欲的無形兵器,初遇如此霸道的武功,不吃虧才怪。
命中田上淵掌緣之際,田上淵憑“血手”凝起的銅牆鐵壁晃動了一下,接著猛然疾退。他的退開與別不同,非是由腳步帶動,而是由手勁推動,像他的手成了總指揮,是船舵也是桅帆,勁氣就是風,令田上淵如順風順水的小艇般朝後飆移。
其退更大有學問,不採直線,是朝後斜退。
龍鷹暗呼厲害。
幸好仍有殺他的機會,當然!須看他殺自己的心志有多堅決。
如果田上淵知機遠遁,龍鷹判斷出殺他的機會,已不存在。
一個旋身,斜傾、彈射。
龍鷹穿窗而出,後發先至,飛臨田上淵前方。
田上淵一身夜行衣,頭戴黑布罩,只露出嘴巴和眼睛,體形明顯運功改變了,比平常的他矮上兩寸,背弓腳彎。夜行衣內亦塞上布帛一類的東西,肚腆腰肥,純憑外形,即使熟悉田上淵者,亦認不出來客是北幫的大龍頭。
縱然為敵,龍鷹也不得不佩服他,“偷雞不著蝕把米”後,竟退而不亂,不露狼狽情狀。看到田上淵雙目精芒遽盛,龍鷹心中竊喜,你這傢伙還不中計。
龍鷹要營造的,是“範輕舟”初戰得利,為保著上風優勢,又怕田上淵溜之夭夭,貪勝不知輸,且看輕對手,沒顧忌的穿窗出房,全力撲擊。
練成“血手”者如符太,或田上淵,最不怕的是正面交鋒硬撼,手才是最靈活凌厲的兵器,埋身搏鬥,更是其優而為之的事。
如龍鷹般不知死活的橫空追來,虛空無處著力,與找死無異。
田上淵瞧著“範輕舟”這頭特大肥羊飛送過來,哪還不精神大振,就在田上淵欲移前迎接的一刻,龍鷹由丈許高的半空,釘子般直釘到地上。
兩人所在的地方,是中央工場和前鋪後進宿處的空間,地方有限,只植兩株槐樹,若非今天打掃過,地面會是積滿落葉。
交手至此,兩人均悶聲不哼,也沒弄出聲音,未驚醒沉睡的人。
雙腳觸地,無形的“血勁”,大錘般直砸胸膛。
龍鷹心中叫妙。
別人是沒法變招,田上淵卻是沒法改手,心與手通,因一意對龍鷹來個凌空擊落,龍鷹卻特施奇技,積聚于田上淵雙手的“血勁”變成不得不發的離弦之箭,不到他收回去,只好趁龍鷹著地時舊力未消的剎那,逼龍鷹硬拼,再看龍鷹的反擊能力,釐定該繼續下殺手,還是立即退走。
如何應付,為今夜成敗之關鍵。
龍鷹右足伸展,赤腳的足尖在“血勁”及胸前早上少許觸地,龍捲風般往田上淵旋過去,帶起的奇異能量,如急轉的輪子,破開了高度集中、陰損至極的“血勁”,竟憑此硬捱田上淵一招。
雖能卸洩對方近八成真氣,可是餘下的兩成,立令龍鷹經脈受創,胸膛如被無形鐵錘狠敲了一下,心脈欲折,全賴魔種護體,於其寒氣侵入五臟六腑前,險險化掉。
此乃必須付出的代價。
為殺此獠,唯一的方法,是以傷對傷,看誰消受不起,故甫交鋒,龍鷹以命搏命,似是要來個同歸於盡,實則為以己之長,克敵之短。
任田上淵的“血手”臻達何等登峰造極的境界,比之曾兩度入死出生的魔種,吃大虧的肯定是田上淵。
藉旋身之便,龍鷹一腳橫掃田上淵,側踢其腰腎的位置。如被龍鷹卯足全力的一腳掃中,不理其護體真氣如何了得,保證即被震散,且不止腎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