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她用心,表面好得沒話說,妲瑪這個做妹子的,是不忍看著她沉淪下去。沒說出來的,是韋后欲走聖神皇帝奪位的老路,卻沒那樣的謀略才幹,結果自是天淵之別。
妲瑪雙目蒙上憂色,心灰意冷的道:“昨天韋溫來見皇姊,提議春節南郊大典時,皇姊為亞獻,他韋溫為終獻,讓天下臣民,清楚他們韋家在唐室的地位。”
符太問道:“韋溫是誰?”
妲瑪道:“是皇姊的堂兄,當上禮部尚書,專管祭祀。他還提議皇姊,須營造一些吉兆祥瑞,肆應皇姊之運。”
符太不解道:“他們竟當著夫人說這些話?”
妲瑪道:“人家剛巧在隔壁,韋溫對我又沒避忌,被人家聽入耳內。唉!試問今天何來心情向皇姊請安?皇姊本偷偷地想的東西,很快便成路人皆見的事了。”
符太諒解的道:“原來夫人是受不住。”
妲瑪說開了頭,不吐不快的道:“那個武三思更是面目可憎,行為卑鄙,逼走了張柬之仍心有不甘,非把神龍政變功臣誅殺殆盡,不肯罷休,將他們一貶再貶,幸好任皇姊和武三思怎麼遊說,皇上仍堅持他們罪不至死。”
符太冷然道:“可捱得多久?他們五人死定了。”
妲瑪微怔道:“大人毫不把他們的生死放在心上?”
符太道:“鷹爺善意相勸,說盡好話,他們偏聽不入金石良言,現時的苦況是自招的,若非鷹爺了得,早被他們分屍,那時誰來可憐鷹爺?中土的事,夫人是理不了,亦不該理會。總言之,只要那小子抵達西京,鄙人會著他以夫人取回五采石一事為首要之務,其他全撇到一旁去。”
妲瑪半信半疑,道:“太醫大人對鷹爺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符太道:“夫人告訴鄙人,天下誰鬥得過‘新少帥’,就像以前誰鬥得過寇仲?如非不能明刀明槍,幹掉田上淵如用劏牛刀去殺雞。故而今次只和田上淵算五采石的帳,好讓夫人儘早離此是非之地。其他帳,慢慢和他算。一刀宰掉,太便宜他。咦!為何這麼的看著鄙人?”妲瑪淡淡道:“太醫大人和他有何深仇大恨?”
符太頭痛道:“仍是這個老問題。唉!此為鄙人不可告人之秘,除非夫人答應鄙人的婚約,否則只可永遠維持這個樣子。”
妲瑪皺眉道:“太醫既要妲瑪嫁你,又著妲瑪儘早離開,不覺自己說話前後矛盾嗎?”
符太心花怒放道:“鄙人尚是首次聽夫人吐出‘妲瑪嫁你’的四字仙咒,親口證實這個可能性。嘿!說出口就收不回來,當然!夫人並未真的應允,仍顯示鄙人提出的‘三年之期’,在夫人心裡有一定份量。哈!淑女嫁人,三年未晚,夫人離開可以回來,又或索性在家鄉待鄙人去迎娶。那時中土的天下,肯定再非現在令夫人不忍目睹的天下。”
妲瑪氣結道:“你最懂自說自話。但說話前後不符,一會兒前剛說要從田上淵的屍身處取回五采石,一會兒後又說捨不得這麼快殺他,可知你滿口胡言。”
符太心懸遷宮的事,道:“什麼都好!一切待龍鷹那傢伙來西京後再說,夫人不信任鄙人沒問題,信那傢伙便成。”
告辭離去。
龍鷹有個奇怪的感覺。
今次的“失神”,與以前發生過的,有根本上的不同,並非突然而來,發生時像失去常性,事後忘得乾乾淨淨。
精確點說,今次的“失神”,介乎風城的帳內荒唐和千里奔赴飛馬牧場之間,他龍鷹至少有一半的主導權,當他想練“至陰無極”的一刻,立告物我兩忘地練功,直至醒來,頗有魔種與他“配合無間”的滋味。
醒來後,“至陰無極”確有精進,不再那麼陰沉難測,本來沒有把握的事,變得有信心。
事實上,整個“道心種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