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詳,這方面本相也疏忽了,少尹的安全,由本相處理。”
龍鷹告退離開。
龍鷹躺到榻子去,取出《實錄》,下決心臨睡前讀完。
欲瞭解長寧,方便的捷徑,莫過於讀錄。
※※※
隊伍為符太停下來,車簾掀起,現出長寧公主的花容。
符太無法逃避,立在原地,隔開近丈的距離向大公主請安問好。
長寧用神注視他,初時頗予人神態端莊的錯覺,還有點賢淑嫻靜的模樣,然後她笑了,笑意從唇角波紋漣漪的擴充套件,最後連眼睛也笑意盈盈,其肅穆高貴的外表立一掃而清,代之是成熟女性充滿誘惑意味的無限春色。
論美貌,她及不上安樂的容顏精緻、嬌柔美豔,繼承了韋后偏窄偏長的臉形,顴骨嫌稍高些許,然而牙齒整齊雪白,令她笑起來特別好看,別具醉人的風情,也使她變得出眾,讓人忘記了她面相的缺點。
以符太和她只一面之緣,未正式說過話的關係,似不苟言笑的她這般未語先笑,頓令她的笑容變得異常曖昧。
長寧說話了,聲音豐厚溫婉,如秋天暖煦的陽光,問道:“太醫要到哪裡去?”
一個普通不過的問題,甚至只是長寧隨口的開場白,偏他卻沒法老實回答,至乎無言以對。朝這個方向走,只能是韋后和公主們的禁地,難道告訴她是去找妲瑪?只恨這是唯一可解窘的答話。
硬著頭皮道:“隨便走幾步,大公主又到哪裡去?”
長寧白他一眼,卻不踢破他的搪塞之言,道:“太醫看不到後面的驢車隊嗎?在搬東西呵!”
符太豈來閒情理會她在幹什麼,又不得不問下去,道:“大公主是到西京去?”
長寧同樣沒答他這個問題的興趣,沒好氣的道:“先搬物,後遷人。太醫呵!你站得老遠的,長寧和你說兩句私己話都不成。”
符太心呼來了,長寧大膽直接,教他不知如何應付,無奈下將自己送至窗前,旋又振起意志,心忖我符太怕過何人,你雖貴為公主,說到底仍只是個內心寂寞無聊,想找尋刺激的女人。自己又有“餘毒未清”護身,怕他的娘!
訝道:“大公主有心事嗎?”
長寧斂收笑容,橫他一眼,道:“誰沒心事?太醫若心裡無事,就不用答句話亦不盡不實。”
符太笑道:“大公主明鑑,勿看我外表粗魯,事實上非常害羞,見到漂亮女子時,更詞不達意,聽起來就好像不老實。查實,哈哈!我是有哪句說哪句。”
長寧沒好氣的道:“照本殿看,你不知多麼懂哄人,你的心究竟在不在,是否在聽本殿說話?”
符太忙道:“鄙人正洗耳恭聆。”
長寧正容道:“太醫的體質肯定異乎常人,沒半點中毒的徵狀,是否已成功驅除體內毒素?”
她的作風,與其皇妹安樂截然有異,令人莫測高深,很難揣摩她真正的心意。比起安樂,長寧較深沉。
符太大奇道:“大公主的私己話,竟是問這些東西?”
長寧現出給氣結的神情,道:“不和太醫胡扯了,本殿趕著出宮,太醫明天來見本殿,本殿有事相托。”
符太道:“大致是何事?若是診症,鄙人須有預備。”
長寧笑容再現,柔聲道:“早知太醫不是那麼好相與。好吧!近日有人從西京送來一株上等遼參,說有養顏的神效,還詳列服用的方法。可是呵!本殿只信任太醫,太醫明白了嗎?”
符太心叫救命,眼前的大公主,比小公主更難應付,耍兩招立即把自己逼入絕地,全無推托之詞。
答道:“鄙人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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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有權勢的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