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學歷史上,用洪水浸泡魏國大梁城三個月,將城牆地基活生生的給泡爛了?
若是如此,魏國境內估計就真正的變成了十室九空了,成了一片死地,之後就算治理,也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這顯然不值得。
歷史上的秦國估計沒有管魏國百姓的死活,任由其自生自滅,畢竟秦國的國力也支撐不了這個亂攤子,尤其是古時候,瘟疫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直接不管,待人死光了就好了。
這顯然不是洛言想要看到的。
“看來只能勸說其他人了。”
洛言目光閃爍,腦海之中浮現出龍陽君以及典慶等人的面容,魏王假既然無法交流,那這些能夠主宰魏國命運的人也許可以試著聊聊。
大司命還準備說些什麼,屋外卻是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片刻之後,端木蓉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中。
依舊是那一身樸素的布衣,清雅脫俗的面容透著幾分疲憊,眼中還有幾分難言的悲切之意,無他,魏國現在的場景實在太過慘烈了,屍體遍佈,難民更是不計其數,哪怕洛言已經著手處理了,可依舊有大量的傷亡出現。
“決堤的口子必須封上,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那些難民之中已經出現了腹瀉、嘔吐、昏厥、發熱的現象,瘟疫已經出現了,那些浸泡的屍體必須儘快處理了,不然後果難料!”
端木蓉走入房內,清秀的眸子很認真的看著洛言,沉聲的提醒道。
說完,嘴唇也是抿了抿,有些難言的柔弱。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慘烈的畫面,遠超她的想象,她在鏡湖的時候,看過最誇張的也不過是一個村落的瘟疫,而眼下這場人為的洪水所造成的的災難,遠超那場瘟疫千萬倍,死亡的人數更是難以計數。
這對於一個醫者而言,簡直駭人聽聞。
可端木蓉也知道,這就是戰爭的殘酷,與洛言沒什麼關係,但她對秦國有了一些反感,沒有什麼原因,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對於戰爭更是厭惡到了極點。
洛言似乎也看出了端木蓉的心事,她壓根就不是會隱藏心情的女子,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對著大司命示意了一下,讓她先出去。
大司命掃了一眼端木蓉,她知道這女子是洛言最新的女伴,目光微閃,乖乖的走了出去,對此事倒是沒什麼情緒,無他,洛言身邊的女人太多了,何況,她也沒資格有情緒。
隨著大司命走出房間。
洛言起身走到端木蓉的身前,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溫柔的將其摟入懷中,輕聲的安撫道:“被嚇到了?”
“我知道戰爭的殘酷,但……”
端木蓉搖了搖唇瓣,美目略帶淚花的看著洛言,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
“但這一次太過慘絕人寰了,死傷了太多無辜之人,他們只是普通的平民,並不是什麼魏國將士,戰爭不應該波及他們是不是,可是為將者一般都不會考慮這些問題,他們考慮的只是如何擊敗敵人,哪怕有再多的無辜之人牽涉其中,他們也不會在意。
我老師說過,為將者都不是人,若為人,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
洛言輕嘆一聲,伸手輕撫端木蓉的眼角,擦拭那些許淚花,緩緩的說道。
王翦王賁:……
其實洛言這句話說得沒毛病,歷史上為將者很少有心慈手軟的人,想要在某個方面做到極致,心腸狠辣無情是必須的,別說是一些普通百姓,若有必要,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犧牲。
慈不掌兵,說得便是這個。
就像現代打仗,也就有核武震懾,若是沒有,你看別人炸不炸你的戰略要地。
真正的戰爭,沒人會理會底層平民的死活。
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