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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說假話。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我也一樣,雖然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最後他醉得一塌糊塗,我攔車將他送回酒店的路上,他沉沉地靠在我的肩上,還不忘嘟囔著說:“鬱華,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要是回到幾年前,我說不定會愛上你,嘿嘿。”我的反應是同樣的一笑。我不傻,周子翼是個商人,即使在喝得爛醉的時候,他不會吃虧。他說要是回到當初,他會愛我,可是誰都知道,沒有人可以讓時光倒流,所以他永遠不會愛上我。

回到酒店的時候,我搖搖晃晃地半拉地將他送回房間,電梯裡的乘客聞到我跟他身上的酒味和纏在一起的身體,不禁曖昧地皺起了眉。讓服務員開了房間門,我筋疲力盡地把他扔在了豪華套間的地毯上,一個高中同學的義務也僅盡於此了。他躺在地板上,迷糊地扯著自己的領帶,我看不過去,蹲下來幫了他一把,解下領帶的那一刻,他似醒非醒地揪著領帶的另一頭用力地往他身上一拉,我晃了一下,差點沒撲到他身上。

“別走……”他說。

我起身叫來了值班的男服務員。

在走回電梯的時候,我用手冰鎮自己發燙的面頰,我承認在剛才的那一刻,我確實心跳加速,一個正常的女人,不可能在她一直愛著的那個男人面前無動於衷。我完全可以留下來,用“酒後亂性”的絕佳理由跟他分享一個晚上,然後我的一生都可以有了回憶。但是,我,莫鬱華,偏偏沒有辦法跟一個在醉後仍不停訴說著對女友思念之情的男人上床,我做不到,所以我註定只能在暗處思念他。

第二天,他電話向我致謝,並邀我單獨出來吃飯,我以學校有事為由拒絕了,我禁不起一再的撩撥,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

後來,他自然是回了上海。這次聚會改善了我和他的關係,他會給我打來電話,有時只是閒聊,有時會跟我說起事業和感情上的不順心。陳潔潔,他的未婚妻,也是周子翼嘴裡提到最多的名字。她真是個幸運的女孩,竟然可以讓浪子一般的周子翼那麼長時間一直愛著她。她放心地留他在國內,自己一個人在歐洲遊學,我不敢說他守身如玉,但至少在心裡,他對她忠貞。我想,除了美麗,她必然也有她的過人之處。

我的日子在越來越繁重的實習中一天天過去,學醫也有學醫的好,它讓我忘了我已經二十五歲,身邊卻從沒有男性的伴侶。

大學剛步入第七年,我剛跟著醫院帶我的醫生做完一個簡單的闌尾手術,就接到了孟雪的電話,周子翼在上海出車禍,整個人剩了半條命,現在躺在醫院高危病房裡,生死未卜。她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飛去上海看看他,我拒絕了。我去上海,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家庭環境足以給他最好的醫療,只要他不死,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如果他死了……如果他死了,對於我來說,其實一切沒有什麼改變。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為自己的想法而心寒。我的指導老師,也是我的師兄吳醫生走過我身邊,他驚訝地看著我:“小莫,你怎麼哭了。”

我哭了嗎?為什麼我不知道?我胡亂地摸了一把臉上的溼痕,原來我真的流淚了。“沒事,我眼睛有點發炎。”我說。

番外一他沒有錯(4)

吳醫生笑笑,沒有追問,“也許你需要到洗手間處理一下你‘發炎’的眼睛。”

接下來幾天,我照常上班,照常休息,不去打聽千里之外的那個地方,他究竟怎麼樣,只是到了夢裡,總是隻見一片血紅。第六天,孟雪給我打來電話,她在那頭嘆息道:“還好命大,人是救過來了,但也夠嗆的,肋骨斷了三根,其中一根差點插進肺裡,脾臟破裂,割去了三分之一,左鼻骨折,左大腿粉碎性骨折。唉,不過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苦衷,人都成那樣了,他爸媽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只陪了他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