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的聲音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也正在碎去,“這樣你是不是比較滿意。”
水沿著程錚的頭髮往下滴,他帶了點不敢置信的表情,可也沒有拭去的意思,過了一會,把手往門外一指,“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蘇韻錦二話沒說從沙發上站起來,程錚動作比她更為迅猛,他用身體將她狠狠撲倒在沙發上,蘇韻錦吃痛,死命蹬開他,兩人雙雙從沙發上翻倒下來,程錚的身體墊在下面,她趁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掙扎著爬離他身邊。他敏捷地一手撐住地板翻過身來,一手揪住她的髮梢將她拽了回來。
“噢!”蘇韻錦疼得眼淚就要掉下,管不了那麼多,回頭就用手一揮,尖利的指甲在程錚的脖子上抓出數道血痕。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豹子一樣,程錚更加失去理智,用力把她按回地板,制住她後就開始撕扯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蘇韻錦當然知道他想要幹什麼,這種情況下勃發的慾望讓她覺得跟畜生沒有兩樣,明知處於弱勢仍拼命拒絕。一個強勢掠奪,另一個殊死抵抗,雙方在沉默中撕扯、喘息,如同肉搏的受傷野獸。程錚很快佔據了上風,一個挺身用力進入她體內。沒有任何前戲和潤滑的佔有讓一聲呻吟哽在蘇韻錦的喉間,她絕望地放棄了繼續掙扎,任憑他在自己身上粗暴地動作,直到他發出滿足的嘆息。
兩個人,怎麼可以在肉體貼得如此近的時刻,靈魂卻漸行漸遠?程錚在慾望釋放的那一刻,心裡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他拼命想要抓住,卻連方向也沒有。他把額頭貼在她的額上,喃喃地說:“到底是我傷害了你,還是你傷害了我?你說,我要怎麼做才好。”
蘇韻錦只感到心灰意冷,“算了吧,程錚,我們不要再在一起了,讓彼此都好過。”程錚慢慢地搖頭,“不,我不會放手,就算互相傷害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有些東西一旦碎了,縱使千般彌補,也再回不了當初模樣。程錚和蘇韻錦,狠不下心別離,在一起卻是煎熬。那一個晚上之後,兩人都絕口不提當晚之事,從此相處,如履薄冰。他們想要廝守,卻不知如何是好,於是開始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觸痛了對方,漸漸地相對無言,各自舔著自己的傷口。
小小的公寓,原是兩人的方寸天堂,現在只覺得狹小的空間讓人避無可避,程錚“加班”的時間越來越多,回來時通常是午夜,帶著一身菸酒氣息;蘇韻錦益發地沉默下去,下班後對著棋盤如古井水般寂然,段位卻不見提升,只要有空,她還是做好兩人的飯菜,至於他回不回來,她不聞不問。
這日程錚難得下班準時回家,開了門,她在廚房裡忙碌,切菜的時候精神恍惚,有人走到跟前竟是渾然不覺。程錚輕咳一聲,她才如夢初醒,鋒利的菜刀懸在半空,他都捏了把冷汗。
“回來了,可以準備吃飯了。”她笑笑,繼續手上的動作。程錚將刀小心地從她手上奪下,“今晚不用做,周子翼從上海過來出差,今晚上請在G市的高中同學吃飯,原來我們班還是有好幾個同學在這邊的,你以前的同桌宋鳴,還記得吧,小個子,戴眼鏡的,現在居然是××航空的飛機維修技師;還有孟雪和周靜是在深圳,今晚也一起過來,就當同學聚會。”他說完就走回客廳,見她沒有什麼反應,回來補充了一句:“一起去吧,聽說莫鬱華也去。”
星級夜總會的VIP廂裡,昏暗搖曳的燈光、震撼的音響效果夾雜著酒杯碰撞聲、笑聲,將氣氛推向高潮。原本只是小規模的異鄉同學聚會,沒想到竟召集了十幾個高中同學,當然其中有幾個是當時同級不同班的同學。
高中畢業轉眼已經六七年,當年的燦爛少年和豆蔻少女都已長大,有些人竟是畢業後便再沒有見過面,重逢時早已不復當年模樣,彼此都有不同感嘆。周靜如今已嫁作商人婦,一身珠光寶氣,哪裡還看得出從前鄉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