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上位者才會有的威勢。這怎麼可能?!一個小小的丞相千金,不過被封了個縣主罷了,他還沒有放在眼裡,可是在她面前,他的那些魄力彷彿都失去了效用。
“你若是不想害他死,就閉上嘴巴。”李未央淡淡說道,隨後,她問那大夫:“沒別的辦法嗎?”
大夫謹慎地考慮了一會兒,鄭重地搖頭。
李未央略沉默一刻,抬頭看他道:“你被請來看診,這人——”她隨手指向灰衣人,“他一定會殺了你。但若是你能順利治好他,我向你保證,你能活著走出去。”
大夫望著李未央,不知為什麼,覺得這少女的心思深沉的讓人覺得害怕。
“誰給你的這個權力在這裡指手畫腳!”灰衣人禁不住道。
李未央看著他淡淡重複一遍:“我說了算!”
“你活得不耐煩了?”灰衣人一聲冷笑。
李未央答道,神色泰然:“除非你準備什麼都不做就這麼看著他死。”
灰衣人說不出話來,他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覺得真是活見鬼了!因為李未央之前鎮定過了頭,已經在這男人心裡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雖然不斷的告訴自己不可信,但潛意識裡,他還是對她有一種信服感,這個姑娘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
眼神閃爍,激烈的鬥爭一番,他第一次正眼看李未央,神色變得鄭重起來,“我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及有什麼後果,你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李未央望著他,沒有說話。
灰衣人終於點點頭,“好,暫時就聽你的,若是他有所不測,你要用性命賠償。”
第一個發現李未央失蹤的人就是拓跋真,其他的客人,都以為李未央是跟著李家的馬車一起回去的,而李家的人,也以為李未央是留在公主府繼續晚宴。只有拓跋真越想越不甘心,派人監視李未央的動靜,這才發現了不對勁。
“馬車不見了?”聽到下人的回報,拓跋真面上有些意外。
“好像臨時更改了路線,隨後進入小路,就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縱然是小路,卻也是官道,不會隨隨便便有什麼危險,所以拓跋真並沒有想到李未央被人追殺的事情上去,反而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敲著桌面。
不可能,不應該啊,難道這個小丫頭跑了?想要從此脫離李家?這倒是真有可能的,畢竟他覺得李未央一直對李家懷有一種深深的怨恨。
“地上似乎有血跡,可是已經空無一人了。”下人忙說道。
血跡?這丫頭是鼓弄玄虛?還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拓跋真點頭,隨意地擺擺手,下人知趣地退下了,他伸手端起茶杯,眼前浮過那李未央的臉,不由心中疑慮更深。地上有血跡,如果真是受到襲擊——李未央也不是省油的燈,誰敢在官道上動手呢?李家大夫人?不,她還沒有一手遮天到這個地步,若是真的要殺李未央,也該不知不覺才對,要是陛下親自冊封的縣主死在從公主府回去的路上,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大夫人不會這麼愚蠢。那麼,究竟是誰呢?
“殿下……”有人進來稟報。
拓跋真突然被打斷了思緒,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
下人捧過來一封信,恭敬的遞過來:“這是剛剛接到的密報。”
拓跋真接過,一目數行掃去,面色不由微變。
七皇子受傷回府,匆匆包紮後又出府,擺脫了他的監視後不知所蹤。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窗外突然響起唰唰的雨聲,夜色更加深重了。
拓跋真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窗外的冷風帶著微微的寒意,撲面而來。
整個院落被雨霧籠罩,一片寂靜的夜色中,花園裡的樹木變得蒼茫而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