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場就差點暈過去,只能強忍著巨大的悲痛看著垂死的德妃,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德妃因為白酒和金子一起吞下了肚子,是生生腹中墜脹疼痛而死,斷氣的時候連眼睛都沒有閉上,死的極為悲慘。
拓跋玉剛從皇宮裡出來,上馬的時候竟然沒有踩穩腳踏,一腳踩空,整個人就栽了下去,昏迷不醒。
訊息傳來的時候,李未央正在寫字,聽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眉頭一皺,隨後便是停下了筆。
“怎麼會這樣呢?”她潔白的面孔,便浮現出一絲疑惑。
今天的李未央一身淺碧色絲褶緞襖裙,層層疊疊的裙裾猶如流水一般鋪陳開,彷彿泛著粼粼波光,此刻李敏德的目光正不經意地停在她袖口的褶皺上,隨意地伸出手撫平後,才滿不在意地道:“怎麼了,超出你的預料了嗎?”
“我對拓跋玉說,讓他母妃送一件舊時情意的東西去給皇帝,讓他念及舊情,想起德妃往日裡的溫婉可人和賢良端莊,雖然不至於立刻讓德妃擺脫困境,至少也不會雪上加霜才對。怎麼會突然引起皇帝的暴怒呢?這——實在是不尋常。”
李敏德微笑起來,道:“你的做法原本是沒有錯的,可以讓皇帝惦念昔日之情。只可惜——”
李未央抬起眼睛看他:“聽你的口氣,似乎知道什麼內情才對。”
李敏德的笑容更深:“說是內情,卻也不算,我只是比你多知道那麼一點兒。雖然出事以後封鎖了訊息,但是也不會一丁點兒都透不出來。據說那天晚上德妃按著你的意思送了同心結過去,誰知暗中被人動了手腳,把原本好端端的同心結給剪碎了,你說皇帝看到了之後會是個什麼想法?是個男人都會覺得這是在德妃不識抬舉,心懷怨憤吧?”
李未央奇道:“被人動了手腳?皇后?”
李敏德只是露出一抹微笑,悠然道:“當然,皇后,太子,不過是被人牽動的木偶,背後那個人,一直在暗中窺測著。”
莫名地,李未央就嘆了一口氣,道:“是拓跋真啊。”
李敏德的聲音低迷了起來:“怎麼,救不了德妃,很不開心?”
李未央一愣,隨即失笑,道:“她本來就是必死之人,我不過是給拓跋玉一個機會,讓他認清這一點而已。從出這個主意開始我就說過,貿然行動很危險,當然,若是不動,同樣必死無疑。”
“我還以為,你——”李敏德勾起嘴唇,自嘲一笑,“是為了拓跋玉才幫忙的。”
李未央的笑容如常,可見是真的不在意:“德妃死或不死,都無關乎大局,我其實並不關心。我只關心拓跋真下一步有什麼行動。”說到這裡,她突然頓住,似笑非笑地看了李敏德一眼,“不過讓我驚訝的是,你連吉祥殿都敢燒,事後還能毫髮無傷地從宮裡走出來,當真是不簡單。”
李敏德微笑得讓人心醉:“不要小看我在宮中的人脈啊……”
“那麼,你都知道了些什麼呢?”李未央早知道李敏德神通廣大,卻沒想到他在宮中也有這樣的耳目,這樣想來,就等於是大曆宮廷中有越西的探子了。這倒是不奇怪的,各國互派細作,潛伏下來就是幾十年,只是,越西皇帝連這樣的細作名單都交給了李敏德,可見他是多麼愛護這個兒子。
“我知道蔣華秘密與皇后太子勾結,想要置你於死地。但是他們太天真了,就憑他們那點兒三腳貓的伎倆,是沒辦法做到一絲風聲都不透的。從蔣華邀請漠北皇子進宮開始,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卻故意按兵不動,放任他們胡來,因為只有在最關鍵時刻出現,令他們功敗垂成,才能看到他們鬱悶到吐血的臉……”李敏德的笑容顯得格外善良,卻讓旁邊的白芷和墨竹聽得面面相覷。
關鍵時刻才出現,把對方打得潰不成軍,這算是一種什麼心態,好像,有點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