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的傷,我們自然會尋找良醫替他醫治,祖母不必擔心,若是你哭壞了眼睛,五哥豈不是要急壞了?”
郭導連聲應是,幾個人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把陳留公主送走了。郭敦看了郭導一眼,下意識地道:“五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郭導聲音露出了一絲驚訝道:“四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誰也不要再追究了。”
郭澄的瞳孔開始收縮,久久,方看著郭導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
他的話沒有說完,卻聽到郭導堅定地道:“事關陳家,不可輕舉妄動,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會讓幕後的人得意而已,所以暫時只能按兵不動,找個時機再加以回敬。”在說回敬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極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間吐出來,眼光之中也迸射出一種強烈的恨意。
和自己不謀而合,李未央的目光柔和下來,如果郭導能夠這麼快想通這一切,那她也就放心了。只是——明知自己的傷勢背後自有黑手,連郭敦都如此的暴怒,可是作為當事人的郭導,卻是那麼的平靜,可見他是多麼冷靜睿智的人,李未央發現從前自己都小瞧了這郭家的五公子,她輕輕一笑道:“既然五哥已經沒事了,我們就回去吧,不要在這裡打擾他休息。”
臨出院子那一陣,李未央忍不住回頭,陽光綻放出暖色,而郭導正在窗前靜靜立著,一瞬不瞬地望著她,風吹著他的青絲紛紛飄揚,神情之中卻有一絲淡淡的哀傷,這樣的眼神讓李未央的心頭突然不安定起來。
李未央走出了院子,她面色平淡清冷,眉梢卻隱隱藏著一絲煞氣。
趙月低聲地道:“小姐,您看……”
李未央不動聲色道:“派人去替我盯著裴徽,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刻向我稟報。”
趙月立刻應聲:“小姐放心。”
在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大家都對郭導十分的照顧,郭家長輩像是覺得對不起這個兒子一般,對他十分的關懷,這樣的情緒瀰漫在了郭府的上空,郭導要是出門,陳留公主就會在他耳邊不停的說,讓他早一點回來,不要在外面流連,以防出什麼事。而郭澄和郭敦更是片刻不離他身邊,彷彿他想不開會自殺一樣。
這樣的過度保護看在李未央的眼裡,卻是暗地裡搖了搖頭,在她看來,郭導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他應該是受不了這樣的呵護的。果然,郭家人的過度情緒讓郭導對他們退避三舍,經常不在院子裡,郭夫人幾次三番去尋找,卻都不見郭導的身影。甚至有一次半夜去才發現郭導從旁邊的小院門偷偷的進來,還是滿身的酒氣,郭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卻是沒有辦法。
李未央知道郭導必定是不能釋懷當天的事情,而郭家人的情緒將他逼得更遠,於是她想要找機會和陳留公主等人好好談一談,不要用過度的關懷傷害郭導的自尊心,可是她沒有想到,此時行動已經太晚了。
這一天晚上,丫頭去五少爺的院子裡送甜湯,卻發現五少爺不在府中,這才著急了,連忙去通知郭夫人。郭夫人原本只是以為郭導只是賀尋常一般出去與朋友喝酒,倒是沒有在意,可是一連三天,郭導都沒有回來,郭夫人不由心急了起來,派人到與郭導相熟的朋友家中尋找,最後甚至連整個大都翻了一遍,可是怎麼都找不到郭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可就十分得嚴重了,郭澄和郭敦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整日裡四處尋找。齊國公郭素除了安排人手去尋找之外,另外還寫了一封信帶給京兆伊,請他帶人在城中搜尋,可是無論他怎麼找,郭導就像是石沉大海,怎麼也找不到。
李未央知道元烈聰明狡詐,有很多尋常人沒有的渠道,所以將此事託付給了元烈,於是元烈暗中命自己的探子在大都蒐羅了半日,突然回給了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