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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遙久美麗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鬆動,她聲音有些低沉:“……你竟然不認為是我下的手麼。”
但是嚴昀似乎完全不驚訝於遙久的反應,支著臉的手改為撐著下巴,臉上一派平靜的陳述:“母親大人當然是很有可能的,畢竟,您對我恨之入骨,紅砂閣內人盡皆知……”
說到這裡,嚴昀似乎回想起了煙雲記憶裡的某些小片段,平靜的臉色竟有一些懷念:“啊,畢竟我只是‘區區一個庶、出的兒子’嘛。”
“你——!”遙久卻好似突然被這兩個字戳中了什麼軟肋一般,身體瞬間坐直,表情中本來掩飾的很好的兇狠幾乎爭先恐後的流露了出來。
然而眼前和她容貌七八分相似的青年卻好似五感失靈,完全沒感覺到怒氣一般繼續說出讓人心驚肉跳的往事:“我可以理解……由於我的原因,原本眼看就要被扶正的母親大人卻被一個大家閨秀旁插一腳奪走了主母之位。若說是父親的髮妻也就罷了,但是你們爭的,卻不過是個父親髮妻失蹤之後的續、弦位置而已。”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遙久仍然是那張有些狠毒的表情,但聲音中卻透著自得:“那女人做了新主母又如何,現在閣中大權在握的,卻不是還是我?那女人所生的兩個兒子,無論是才學還是武功,又有哪個比得上你阿雲?”
嚴昀頷首,雖然不過是側室的身份,可遙久這女人已經隱隱成為了紅砂閣暗地裡的實際掌權者,甚至連她的兒子,也就是自己,都在十幾歲的時候被立為少主。他不得不承認,遙久確實是個驚世絕倫的天才心機biao。但是這樣的人,做的事情也是格外的匪夷所思……
嚴昀想到記憶中的煙雲被自己眼高於頂的母親在尚且年幼之時就甩到北灣這個“世外桃源”,含辛茹苦的隱忍了那麼多年,不禁有些感慨。
“確實,雖然那個女人還有些小動作不斷。但依我所見,現在這紅砂閣裡真正的‘尊上’,恐怕就是母親您了吧?尤其,是在父親也被您囚…禁之後。”
遙久大驚失色:“你、你說什麼!?”
“我雖然失去了武功,但怎麼說也是紅砂閣的少主。父親多年前便失蹤一事,你當我被困在北灣鎮裡就真的一點訊息都不知道麼?”嚴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遙久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目光中的深邃冷冽讓遙久一瞬間晃了神,彷彿要透過煙雲這個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看向另外那個與其二三分相似,讓她刻骨銘心的男人。
良久,遙久彷彿下定什麼決心一般,輕輕搖了搖頭:“罷了,讓你知曉也無何不可。這件事,你是誤會了。”她抬頭直視嚴昀的雙眼,眉彎下的一枚痣讓她的目光顯得溫柔繾綣,“我並沒有囚…禁他,我……又怎麼捨得對他做那種事呢。”
說著她起身吩咐屬下守住門口,便示意嚴昀和她一起走進內室。
嚴昀回頭看了一眼隱藏在屬下中那個頂著“任北望”的臉的顧飛翎,和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便跟上了遙久的步伐。
來到內室之後,遙久也沒多廢話,便將嚴昀蒙上眼,徑自去啟動了機關。
隨著“咔鏘”一聲輕響,一個密道的入口便呈現在了二人面前。
雖然眼睛已經被遮住,但是嚴昀依然從系統的“小報告”中洞悉著周圍的一切,不禁暗自咋舌,這個遙久不愧是自己的便宜老媽,竟然把入口機關建在了床榻上,不得不說,這種變態的惡趣味讓他有點期待。
東拐西拐走了一陣子,遙久才把嚴昀眼睛上的遮蓋物拿走,領著他走進了一間寒冷的冰室。
嚴昀:“這是(⊙o⊙)!”
只見偌大的冰室之內有一個巨大的冰床,而那上面正靜靜躺著一個俊美的男子,儼然是個“睡美男”。那男子雙手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