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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集 血色分鏡

我是方芮,一個50歲的獨身女性,在2015年的廣州,守著珠江邊天主教堂旁的這家心理診所。診所旁的公園是我生活裡的充電站,工作之餘,我喜歡在那兒滑輪滑,感受風在耳邊的低語,或是去珠江游泳,讓自己在忙碌中尋得內心的寧靜。跆拳道讓我保持活力,旅遊攝影則是我探索世界、記錄美好的視窗。面對患者時,我擅長運用心理學行為主義理論,試圖幫他們驅散內心的陰霾。

那天,廣州的天氣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窗外珠江的水汽似乎都被這熱度蒸得沉甸甸的。許天佑走進了我的診所,他身形消瘦,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卻莫名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診所燈光下,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後來我才發現,他植入了夜視隱形眼鏡。還沒等我開口,他便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動作僵硬又急促,西裝內袋裡插著的故事板露了出來,上面斑斑駁駁,像是沾染了血跡。

“方醫生,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打破了診所裡原本的安靜。我給他倒了杯水,在他對面坐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又安撫:“彆著急,許先生,慢慢說,這裡很安全,你可以把心裡的事都告訴我。”

隨著交談的深入,我逐漸瞭解到他所患的是現實解體障礙。他是一名恐怖電影分鏡師,長期沉浸在恐怖電影那充滿暴力與驚悚的世界裡,讓他漸漸失去了區分電影與現實的能力。在他的認知裡,電影裡的暴力場景和現實生活開始模糊、交織,這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懼與迷茫之中。

“方醫生,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走在街上,看到的全是電影裡那些血腥的畫面,人都變成了怪物,到處都是殺戮。”他的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雙手不自覺地揪著頭髮。我看著他,心中滿是心疼,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幫他走出這個困境。

我決定從行為主義理論入手,制定治療方案。首先,我要幫助他重新建立起對現實世界的認知。我引導他回憶自己的日常生活,從他小時候對繪畫的熱愛,到如何一步步成為一名分鏡師,試圖讓他找回那些被恐怖電影掩蓋的真實記憶。“許先生,你看,你的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瞬間,那些都是真實存在的,電影只是你的工作,它不能定義你的全部。”我耐心地說道。

然而,治療的過程遠比我想象的艱難。許天佑常常陷入自己的幻想中,無法自拔。他會突然沉默,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有一次,他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別過來!別殺我!”我趕緊上前,試圖安撫他,可他卻像失了魂一樣,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電影裡的臺詞。

在一次治療中,我驚訝地發現,他竟然把諮詢室佈置成了《閃靈》裡浴室的場景。牆壁上用紅色顏料塗抹出詭異的圖案,燈光也被調得昏暗閃爍,整個房間瀰漫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許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強忍著內心的不安,問道。他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方醫生,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氛圍嗎?這是我最喜歡的電影場景。”那一刻,我意識到,他的病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為了找到更有效的治療方法,我開始深入研究恐怖電影,瞭解他工作的環境和創作過程。我觀看了他參與制作的每一部電影,分析那些分鏡,試圖找到他內心恐懼的根源。我發現,他對死亡和暴力的描繪有著一種獨特的執著,每一個分鏡都充滿了極致的驚悚與血腥。

在一次治療中,我嘗試和他探討他對死亡和暴力的理解。“許先生,你在電影裡對死亡和暴力的刻畫非常深刻,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呢?”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沉默了許久,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方醫生,我小時候經歷過一場車禍,親眼看到我的父母在我面前死去,那種血腥的場景一直刻在我的腦海裡。後來,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