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狀。人身形狀越清晰,光芒越弱,最後待到光芒徹底消失之時,樹枝上的四腳蛇消失了,一名瘦弱少年取代了它。九嶷定睛一看,只見此少年看年紀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淡眉毛綠豆眼塌鼻子大嘴叉,並且幾乎沒下巴。手足並用的抱住了樹枝,他抬起頭對著九嶷嘻嘻一笑:“九嶷,我美嗎?”
九嶷見了他這個德行,失望之餘怒火勃發,當即罵了起來:“美你娘了個腳!我還想讓你男扮女裝混進劉家,到時候嚇他個屁滾尿流,讓我大大的幹它一票!你可好,這麼醜!憑你這模樣還想給人家當小老婆,當使喚丫頭人家都不能要……”
九嶷心中燒著一團飢火,氣急敗壞,越罵越兇;而四腳蛇本來法力就弱,如今害了怕,越發的亂了陣腳,夾著樹枝的兩條腿忽然陷入了一團青光之中,青光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很快的吞沒了他。及至光芒消失,四腳蛇也恢復了原形。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珠,他被九嶷罵得六神無主,忍不住想要東張西望。
一望之下,他忽然發現了情況,不等九嶷罵完,他已經一躍而起,撲到了九嶷身上。兩隻前爪伸開了捂住九嶷的奶頭,兩隻後爪也伸開了,扒著九嶷的肚皮,一條蛇尾巴很靈活的垂下去打了卷,正好捲住了九嶷的命根子。平平的貼在九嶷的胸腹上,四腳蛇扯著大嗓門叫道:“不好啦!來人啦!九嶷快把袍子穿上啊!”
第九章
九嶷莫名其妙的扭頭一望,果然看到遠方山路上現出了個孤零零的人影,那人扛著大傘低著頭,本是在風雨之中艱難的行走,完全沒有意識到荒草叢中站著個九嶷。冷不防的聽了四腳蛇的嚎叫,那人聞聲抬頭,只見前方有寬袍大袖一閃,隨即一個大光頭轉向了他。
隔著茫茫的雨幕,來者只能依稀看出九嶷是個和尚打扮;而九嶷耳聰目明,此刻對著那人射出如炬的目光,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吳秀齋旅長!
自打上次追著小白狗離開吳宅之後,這是九嶷第一次又和吳旅長相見。在他的記憶中,吳旅長乃是個穿綢裹緞的小白臉,而如今前方這位來者也依然是穿綢裹緞,臉也還是很白,但和他記憶中的吳旅長相比,總像是少了點什麼。對著吳旅長上下又打量了一番,九嶷發現他一共缺少了兩樣物事:一是威風,二是隨從。堂堂的旅長大人,居然一個人扛著傘在荒郊野地裡走,這顯然是很不對勁。
正當此時,吳旅長踩著滿地爛泥,一跐一滑的走到了九嶷近前。九嶷一直看著他,他莫名其妙的,也下意識的抬頭緊盯了九嶷。及至雙方近到一定的程度了,吳旅長收住腳步,試試探探的開了口:“你……是夢露大師吧?”
九嶷方才已經在一瞬間裹了僧袍,此刻他攏著前襟,一邊別有用心的審視著吳旅長的形容,一邊答道:“正是貧僧,你不是吳旅長嗎?一別兩個多月,你還好哇?”
吳旅長苗苗條條的站在九嶷面前,單肩扛著一把奇大的黑布大傘。對著九嶷揚起他那張白生生的小瓜子臉,他愁眉苦臉的一張嘴,露出虎牙:“唉,大師,你沒有聽說我的事情嗎?”
九嶷一愣,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腦袋:“你?我那天追那個狗崽子出了城,就再沒回去過——你怎麼啦?”
吳旅長委委屈屈的一吸鼻子一扁嘴,鼻音很重的答道:“我姐夫,霍大帥,不是沒了嗎?我姐姐跟了他一場,結果什麼遺產都沒落到手,我的旅長也讓人給擼了。我家那個惡婆娘看我家失了勢,立刻就變了臉,讓我把家裡那些小的全打發出去,可是大師,你興許也看出來了,我吳某人雖然形象俊美,性情瀟灑,但是對於女流,我是最痴情的。人家都進了咱的門了,哪能說往外攆就往外攆呢?再說她們一個個都沒有過二十的,要攆也至少得等她們過了三十再攆呀!大師你說,我想得對不對?”
九嶷聽了吳旅長這如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