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聽到聲音,鼓著腮幫子抬頭看向前方,默契的立刻停止了手裡的動作,想要把嘴裡的菜嚥下。結果剛一開始嚼,就發出了咯吱咯吱的清脆響聲。
咀嚼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顯得尤為的清晰。
張彪像一隻土撥鼠一樣,嚼著嚼著聽到自己嘴巴里傳來的聲音,立刻停止了咀嚼。就連端著餐盒的手也不敢動了,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隨著張彪咀嚼聲音的停止,庫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死寂般的安靜。
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響的男人,立刻微微側頭,恨不能將聽力放大一萬倍,努力聽著身邊的動靜。任何一點小聲響都不想放過,可能聽到的聲音,只有一絲微弱的嗡嗡聲,那聲音像是很遠的一些機器啟動的聲音,又像是……他自己的耳鳴聲。
怎麼會一下子這麼安靜?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就算人都走光了,也應該先有腳步聲,再安靜下來啊!
更何況,這小子才剛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離開?
這種安靜,有些詭異。
男人並不是個膽小之人,也不信鬼神之說,只是他並不清楚蘇澤豈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安靜,令他心裡有些發毛。
“喂!人都死哪兒去了!都死光了是不是!還是看見老鼠嚇暈了!沒膽的孬種!慫貨!”男人想要利用辱罵來惹得蘇澤豈的回擊,可回答他的只有安靜,庫房裡空曠的彷彿還有他的回聲。
黑布條下的那雙小鬥眼,眨了眨,安靜的周圍,讓他心裡有些沒底。
忽地!!!
男人臉上的黑布條,被快速的摘下。眼前猛地一亮,晝亮的強光迫使他皺眉閉眼。
長時間被黑布條蒙著,導致男人一下子無法適應亮光,雙眼一陣刺痛。
“喲!!!”蘇澤豈突然大聲說話,臉在男人面前放大幾倍,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笑“鬥眼也怕光?!”
突然出現的聲音,加上突然晝亮的強光,將男人嚇了一哆嗦,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受驚的小雞仔,如果不是被綁在了椅子上,估計現在已經跳到房樑上去了。
“哈哈哈……”幾個小兄弟下意識的笑了起來。
‘咯吱咯吱……’張彪立刻忍住笑意咀嚼起來嘴裡的飯菜,終於能嚥下這口菜了。在嘴巴里含了太久,口水都快比菜多了……還好飯菜夠香,不然這口菜非浪費了不可。
男人定了定神,知道被蘇澤豈耍了,努力睜開眼睛,蹙眉怒瞪著蘇澤豈吼道“媽的,臭小子你他媽的故意耍我!”
驚嚇後的人往往是最火大的,男人暴躁的開罵。
蘇澤豈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俯身下來對視著男人,又將雙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腕處,男人吃痛的呲著牙,“你應該慶幸,你還有被耍的價值!”
這話說的不重,聲調也不高,但聽在男人的耳朵裡,卻沒來由的令全身隱隱發抖。
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被人家綁著,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不得不低頭。男人的語氣軟了下來,找了別的理由譴責蘇澤豈“你,你……你這是歧視!你五官健全就能這麼侮辱我們鬥雞眼嗎?”
蘇澤豈垂眸看著男人,知道他怕了,蔑視一笑“哼!歧視?你也配?見不得光的鼠輩,配受歧視嗎!”
“你!”男人鬥著眼看向蘇澤豈。
一時間,男人竟無法反駁。
的確,他的工作大多都是需要夜黑風高的時候完成,就像四年前與蘇澤豈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可不就是見不得光?
索性,男人也不再和蘇澤豈打太極,微低下頭,眼眸陰暗,嗓音低沉“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不裝了?”蘇澤豈語調慵懶“現在認識我了?”
“我是鬥眼,又不是瞎眼!”男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