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
我愣了一下,方才的記憶融合告訴我,貌似這個身體小名就叫筠筠。看著城牆上的神色凌亂哀傷的大叔,我試探性的開口:“爹?”
“筠筠,是爹對不起你。”沒想到聽了我的話,這位大叔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筠筠別怕,爹會救你,爹一定會救你。”
宴道平眼神一厲:“蘇將軍,我敬你是高狩成名已久的將軍,今日你抓我女兒,我也知這只是各憑手段,怨不得誰,若是可以,我現在就自刎於城牆,換我女兒平安。”
“宴大人,本將要你的命做什麼,只要你肯降,本將自然讓你們父女團聚。”
蘇文歌側目看著神色恍惚的少女,壓低了嗓音道:“只要你將你爹勸降,便可活命。”這也是他當初趁夜親入橋州府的府邸內將之綁架時,這少女親口答應的事。
那夜,她說:“我會勸降我父親,只要我能夠活命。”
所以,現在他只需騎在馬上靜靜的等著宴道平的降書。宴道平,這是個忠勇之人,他熟悉愛才之道,因此想將此人帶去高狩為王效命。
我抽了抽手,見掙脫不開鎖鏈,一陣心灰意冷,然而此時聽見蘇文歌這般說,頓時又死灰復燃起來。勸降嘛,和煽動群眾反動差不多,而且此時勸的就那一個人,應該挺簡單的……
我清了清嗓子,軟軟蠕蠕道:“爹。”
城牆美大叔靜靜的看著我,似乎在認真聽我講話。
“爹,你可曾記得你講給我聽的,什麼是臣子的氣節。”我張嘴,吐出來的卻是如此大義凜然的一句話,這句話不光是使得蘇文歌皺緊了眉頭,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明明想說的是:爹,咱投降吧——可沒想到,話一出口就變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
宴道平聽了我此言大受鼓舞,昂首道:“氣節,自當是‘朝聞道,夕死可矣’,而爹身為臣子,這份氣節便該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筠筠,這是爹小時候給你講的,沒想到到今日你還記得。”
我淚眼汪汪,準備補救:“爹啊,氣節不能當飯吃,咱降了吧,啊。”可是這句話仍是說不出來,就像是有人正在掐著我的脖子,控制著我的聲音似的……
泥煤的,救命啊……
在旁人眼中,則是少女淚眼汪汪,大義凜然道:“爹知氣節為何物,任何事只隨了自己的心意去做便是一個‘好’字!爹不必憂心其他。有這樣的爹,筠筠心中,只有佩服!”
“好!好!好!”宴道平仰天大笑:“不愧是我女兒,像我!像我啊!”
像像像……像你妹啊像!我好內傷啊。
“蘇將軍,即便你們抓了我女兒又如何,她和我一樣,我們一樣!”
我們都一樣,一樣的堅強,一樣的青春煥發金黃色的光芒……我已經無力吐槽了。
“諸位將士聽到了沒有,就連一個女子都比你們有血性,你們現在死氣沉沉的像個什麼樣!我問你們,這蕎州城,守不守得住!你們說!我要聽你們大聲說!”
“守得住”
“守得住”
“守得住……”
大劼的旗幟又一次豎起,城牆上每個人都帶著必死的決心
我心中一邊咬手帕一邊淚流,天知道我真的不想說那些話的,可是嘴巴不受自己控制怎麼破?這不是我的錯好麼!
蘇文歌訝異的看了我一眼,我卻不知哪來的勁兒愣是抬頭和他的眸子對在一起。
少女倔強的星眸帶著不屈的意志,看的蘇文歌一愣。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意:“有趣。”
戳!你全家都有趣,不謝。
“不過,倒是給我帶來些不小的麻煩呢。”
他揮了揮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