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戰後到現在過了十年,百川院卻沒有一個厲害的後起之秀,我不信你沒有看出問題。
佛彼白石中除了石水,其他幾人武功都不高。
但是他們都怕再出一個像李相夷一樣的天才壓在他們頭上。
對武功高強的年輕弟子,不但不用心培養,反而多有忌憚。
身為院主妒賢忌能,有能力的年輕人有幾個願意待在百川院,你看那萬人冊上有幾個百川院的人?
刑探武功不夠高,有時候甚至抓不住犯人。
一些武功高強的囚犯,如金鴛盟的四象青尊、閻王尋命之流,甚至需要請外援才能看管。
這無疑讓百川院的威信大打折扣,許多人都漸漸不在把百川院放在眼裡。
江湖上又能人輩出,監察院也出了不少年輕的高手,各大門派也虎視眈眈。
只有百川院還在故步自封,沾沾自喜。百川院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垮臺。”
似乎覺得還不夠,斯內普更加直白的撕破了百川院暫時還算美好的假面。
“紀漢佛利字當先,只要錢權到位,原則都可以改變。
白江鶉老好人一個,誰也不想得罪,只會和稀泥。
雲彼丘我都不想評價,就一個石水還算看得過眼。
可石水本女子,這世道對女子本就不公,她在百川院中話語權不夠。
她獨木難支,手段也不夠強硬,面對玉城、萬聖道之類的勢力也只能避其鋒芒。
上行下效,有些事連幾個院主對許多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法以身作則。
那誰還敢說這百川院給出的公正,是真的公正呢?”
斯內普寥寥數語就點出了百川院最大的問題。
聽罷,李蓮花輕輕闔眼,臉上的表情平靜得近乎淡漠。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睜開眼睛,雙眸清澈如水,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色。
唇角微翹,帶著一抹淡如輕煙的笑。
“那是他們的百川院,我只是一個江湖遊醫,百川院的明天和我有什麼關係?
百川院的弊病,需要百川院自己去解決,用不著我一個外人來插手。
是一起沉淪還是破而後立,那都應該是百川院的人自己做決定。
百川院的毒瘤,需要有一個能主持大局人站出來,乾脆利落的切下它。只有剜除爛肉,擠出膿血,才會變好。
至於這個人是誰?或許是石水,或許是喬女俠,或許是方家的那位小少爺,誰知道呢?總歸那個人不會是我。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這個人需要幫助時,幫上一把。
西弗,你知道的,我不僅是李相夷,我還是李蓮花。
李相夷或許心懷天下,以天下太平為己任。
可是李蓮花只想經營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其他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天下不平之處太多了,我看到了就幫一下,看不到的那就與我無關。
把什麼事都攬在自己身上,那太累了。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放過自己。
百川院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
李蓮花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喑啞。
一陣清風拂面,吹起李蓮花如墨的長髮,有幾縷髮絲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神色間帶著幾分孤寂。
這樣的李蓮花斯內普不喜歡,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遙遠了起來。
“說得也是,你是我們斯萊特林的人,百川院如何,與你何干?”
捏了一下李蓮花的手,斯內普理所當然的說道。
“什麼叫我是斯萊特林的人?應該是你是蓮花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