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想想像君子一樣報仇,又何必藏頭露尾?”龍熙蕊輕輕道。
蟑螂強一時語塞,無語了片刻,腦子裡突然靈光一現,道:“君子報仇,當然也可以不拘小節的!不過說真的,我倒是蠻欣賞你那手兒耍硬幣的絕活兒的,叫什麼——龍鱗飛花是吧?好,現在我要你把硬幣射到鄧隊長的臉上!”知道龍熙蕊不會輕易就範,他又道,“我數三聲,如果你不射他,我就給你看一場割喉的好戲!一……二……”蟑螂強曉得龍鱗飛花的厲害,所以他整個身體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部分都是躲在童舒陽身後的,只露出一隻眼睛窺視著兩人,另外上次在醫院他吃過手指的虧,所以這次盡力只把匕首亮在外面貼住童舒陽的脖子。
“好!我射!”龍熙蕊沒有留給蟑螂強數出“三”的時間,她舉起兩指,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枚龍幣。見鄧浩然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衝他眨了一下左眼,右手一揚,一道銀光破空而出。
蟑螂強明明看到龍熙蕊的手臂是朝著鄧浩然揮出的,但萬萬沒有想到射出的硬幣竟然劃出老大一道弧線,以不可思議的弧度從童舒陽的臉和她上舉的右臂之間的空隙穿過,結果正中他右側的顴骨。
房間裡響起一聲慘叫,緊接著是匕首落地的聲音。
“這一招又叫什麼?”鄧浩然興奮地問龍熙蕊。
“龍鱗飛花四句口訣中的第三句——飛天無形。”
龍鱗飛花講究彈無虛發,但很多時候當龍幣直飛線路受阻,便無法有效擊中目標,所以為了彌補上述不足,龍熙蕊煞費苦功,練就了弧線軌跡的彈射手法,而且已經達到百發百中、出神入化的境界。
龍熙蕊多次竊聽蟑螂強和大雁的對話,知道童舒陽身上有著風月宮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蟑螂強所謂的“割喉”只不過是兵不厭詐、虛張聲勢的緩兵之計而已,童舒陽與其說是他手裡的人質,倒不如說是他不得不保護的物件,因此比較起來,龍熙蕊比蟑螂強更有恃無恐。
蟑螂強顯然受傷不輕,但還是連滾帶爬捂著臉從後門逃走。對此鄧浩然也無暇顧及,趕忙上前解開鎖鏈救下童舒陽。
“童舒陽!”龍熙蕊輕聲呼喚著慘遭蹂躪以致人事不省的女孩。
童舒陽無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龍熙蕊和鄧浩然後目光有了些許閃動,似乎已認出二人,她動了動嘴唇,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喂”字,但聲音微弱至極,她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龍熙蕊,又掙扎著緩緩抬起右手,最後落到了她的上腹,隨即便昏死過去。
“她好像有話要說。”鄧浩然道。
“可她只說了一聲‘喂’!……難道她是想問我們‘為什麼’?”兩個“喂/為”字都讓龍熙蕊一頭霧水,但她覺得眼前這個垂危的生命,正在向自己傳達某種難明的訊息。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一聲槍響。
“莞爾!”鄧浩然大叫不好,飛身向外跑去,恰見有兩人搖搖晃晃想站起來,立即左右開攻,補上兩拳,將兩人再次擊倒,並隨手拾起了自己剛才丟下的那條鐵棍。
龍熙蕊只好隻身背起童舒陽,轉眼視線裡已不見了鄧浩然的身影,遠處卻傳來鄧莞爾的尖叫聲。她擔心兩人安危,於是加快腳步,同時將自己手機的螢幕切換到鄧浩然身上的監視器,發現鄧莞爾和彭璐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鄧莞爾手裡握著手槍,而彭璐則用雙手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啪”的一聲,槍口朝天又開了一槍。不遠處男男女女有十幾個人正快速*近,龍熙蕊從手機螢幕上看到了巧兒和大雁的身影,還有她們手裡的槍。
龍熙蕊心頭一緊,真正的危險已迫在眉睫!
得以肉眼直視的鄧浩然則更是膽戰心驚,不顧一切衝上前去,右手鐵棍一點彭璐的肋骨,旋即一挑便從鄧莞爾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