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何俐可打斷對方的話,自己也扶著路邊的電線杆停下了狂奔的腳步。“i-quit(我退出)!”
“你想退出?別怪我沒提醒你,離終點已經不遠了。”
何俐可忽然發現自己已經按照手機上的路線跑到了一個四周空無一人的詭異地帶,倒的確有幾分終點的模樣,但是她仍沉聲道:“對,我決定退出,退出你那個精神病式的測試。”
“何小姐,我們約定在先,你知道退出對你意味著什麼嗎?”那蒼老的聲音嚴肅地說道。
“隨你怎樣!但我有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中我?難道僅僅是因為我不幸嗎?”
“這不重要,而且你也不會喜歡那個答案。只有你知道問題是什麼,才會理解答案的意義。”
“好!我想我已經找到答案了,就像你說的,我現在要找回自我,找回自尊,更要找回自由,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何俐可此時雙臂交叉於胸前,說話間,她伸在腋下握著手機的右手已撥下了110……
何俐可的回憶足有半生那麼漫長,但她平靜的訴說依然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隔壁房間裡的眾多聽眾無不打從心眼兒裡讚歎催眠術的神奇。而何俐可的故事好像在*上演之前卻突然沒了下文,情節不乏精彩,可惜未能落幕,幕後真兇的廬山真面目也未見一斑。這時,監聽儀器的揚聲器裡竟然傳出了何俐可微弱的鼾聲。
“謝醫生,什麼情況?”鄧浩然問,他看向謝桑秋的眼睛射出焦急的光芒。
“她最後選擇了報警,看來那一刻就是她記憶的終點。”謝桑秋扶了一下眼鏡,說道,“頂著創傷後心理陰影的巨大壓力,她也已經快精疲力竭了。這次催眠到此為止,該讓她們母子倆好好睡上一覺了。”
“這豈不又是不了了之!”心直口快的李大龍說道。
鄧浩然扭頭看了他一眼,說:“但這次催眠已經為我們留下了千頭萬緒的線索。”
“頭兒說得對!”小迷你接話道,“首先,整個催眠過程證明了,受害人並沒有見過兇手的樣子,只知道兇手擁有一副蒼老的男人的聲音,所以,兇手的年齡應該至少在四十歲以上,很可能是個老頭兒。”
“分析得好!”鄧浩然說,“這一點不容置疑,那接下來的其次呢?”
“其次……”剛才旁聽的時候,小迷你滿腦子邏輯思維奔逸,肚子裡可以說有著千言萬語,但同別人一樣,生怕錯過何俐可述說出的任何一個字,因而不得不保持緘默,但此刻再想和盤托出,之前的千思萬緒卻好似落向沙漠的雨滴,再也不見蹤影。
看著她微張卻無言的啞口,鄧浩然道:“讓我們再重新回憶一下受害人的記憶,實際上,她先後被綁架了兩次。”他說著將目光掃向龍熙蕊和謝桑秋,繼續說道,“第一次,是在下班後去珠寶店的路上,據說她當時是聞到了一種特殊的花香味兒。”說話間,鄧浩然對著身邊的龍熙蕊抽了抽鼻子,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但動作極其隱蔽,屬於兩個人之間的。“而第二次,是何俐可被迫接受測試,跑遍全城後,決定退出測試,想要打電話報警的時候。”看著眾人頻頻點頭,他又道,“根據我們在彼岸集團蒐集到的資料,在衛生間發現被截肢後的何俐可的前一天,她跑遍全城的影片上了電視節目;前兩天,她去了單位上班。所以,兩次綁架之間隔了一天。當然,重點在於我們已經可以基本確定第一次綁架的時間和地點,而且兇手應該在那裡出現過,要尋找一切可能拍攝到何俐可身影的監控影片,比如十字路口附近的交通監控。”
“知道了,頭兒!”小迷你說著已拿出紙筆作起記錄。
“然後,根據何俐可的描述,囚禁她的地方是一個三面是牆,一面是鏡子的房間。”鄧浩然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