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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糕推到席中,舉起刀叉:“請吧,不必客氣,領情就是,現實生活並不總像奶油蛋糕這樣甜蜜的。”他一刀從“生日快樂”四個字划過去。

勞辛倒了一盅酒端到他跟前:“請吧,‘將軍’!”

“怎麼回事?”

“你談到了現實生活,該罰酒!”

“哈哈,讓你鑽了空子!”

路大姐笑著說:“怪不道蓮丫頭這些年來總挨罰,也許是總愛畫現實生活的原故吧!——好啦好啦,若萍,你快講吓去吧,蘆花該怎麼辦呢?”

謝若萍接著往下講:“……正在為難的時候,一艘小篷船輕巧巧地來到我們駐地。我記不得那船家姓什麼了,反正他頂著一個皇軍情報員的身分,為我們往返聯絡,傳遞訊息。我們以為他給搞來了糧食,因為那年旱得厲害,顆粒無收,游擊隊的肚子問題成了難關,所以老江的白薯幹才身價百倍,要我們拿軍火去換。誰知那船家笑嘻嘻地說:‘一個送上門的俘虜,我給你們運來了。’

“那時,老百姓的心向著我們,也指望著我們,而我們總跟人民群眾心貼著心,所以關係融洽極了。

“他回頭向艙裡招呼:‘上岸吧,到地方啦!我也不知該稱呼你是太太,還是小姐?’

“從船艙裡鑽出來一位燙著頭髮,城裡打扮的婦女,一見是荒鄉僻野的孤村,便問:‘你把我送到什麼地方來啦?’

“‘我把你請到石湖支隊做客來了。’

“那個婦女一聽‘石湖支隊’四個字,腿一軟,賴在了艙板上。我們把她請上岸,她哭天抹淚地說她去石湖縣城看錶兄的,哀求我們放了她。

“‘哼,別充好人——’說著那個船家把幾張‘儲備票’擲還給她:‘還你的船錢,我是看著你從國民黨的黨部進去,又換了這身打扮出來的,好好地跟同志們講講清楚吧,我要圖錢,還不攬你載呢!’說罷揚長而去,等蘆花趕來,船已經劃遠了。

“蘆花在湖東有許多基本群眾,關係密切得猶如親戚一樣,就拿這位船家講,就經常來看望蘆花,有時還特地給她送點吃食東西來,親切極了。大旱之年,細米白麵可是珍貴之物,奇怪得我朝肖奎打聽:‘這個人怕是指導員的孃家哥吧?’

“‘不是,根本不沾親帶故。’

“‘那麼,怎麼這樣熱呼呼的?’

“‘都這樣的嗎!’

“‘誰們?’

“‘老百姓哪!指導員不論到哪兒,就把心貼在他們身上。

哦,想起來了,好像聽說過,有一回,指導員搭過他的船,救過他老婆的命——’

“‘哦!難怪呢!原來如此。’

“的確,那時我們全靠群眾活著,所以心裡也就比較地要有群眾些,倘若失去群眾支援,搞些不得人心的事,更甭說傷天害理的倒行逆施了。敵人一圍村子,把你裹在鄉親們中間,只消一個眼色,一點示意,你就完啦!”

於而龍被他老伴這種“初一過了初二,十五就是月半”的真知灼見逗笑了:“好啦好啦,今天不是做禮拜,你還是不用懺悔吧!”

“現在開始懺悔也不晚!二龍——”勞辛喝下一盅酒:“我先罰了再說,你認為我們在人民心目中的那個形象,還那樣完好?”

謝若萍顯然不願他們爭論這類令人痛心的題目,便截住詩人的話說:“那位落在我們手裡的國民黨特工人員,還算是明白人,以後還幫過我們幾次忙。當時和盤托出了她的使命:她是派來和投降的王經宇取得聯絡的,只求馬上把她放回。

“蘆花說:‘忙什麼?呆兩天,玩玩看看,說不定會跟我們一塊抗日呢?’然後她關照炊事員給這位‘客人’安排飯吃,還叮囑要弄得好一點,把傷員捨不得吃的糧食,都給她吃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