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辭筷子不輕不重的拍在桌子上，皺眉道，“她有病吧？！”

文惠眼睛半眯起，“他聽見是不是？”

葉橙輕聲咳嗽了一下，“姐”

“橙橙你把手機給他。”

葉橙遲疑的把手機遞給徐仲辭。

隨後文惠就在螢幕上看見一張臭臉。

“班已經報好了，去不去隨你，反正閨女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文惠又補一句，“對了，學費記得轉給我。”

說完就掛了。

徐仲辭：“”

緊接著手機上“噔噔噔”彈出來幾條訊息。

他點開第一張圖片，是張課程表。

週一到週五，每天一節課，每節課倆小時。

第二張是培訓班的外觀圖片，加地址。

第三張是學費收據。

徐仲辭無語。

葉橙在對面一邊低著頭吃飯，一邊用餘光暗暗觀察他的表情。

徐仲辭剛想把手機還給她。

忍不住又點開那張課程表，淡淡瞥了一眼上面的培訓內容。

第一節課，如何愛孩子。

第二節課，怎麼樣讓孩子更愛你？

第三節課，怎麼樣才能成為孩子心目中最高大偉岸的父親。

徐仲辭把所有課程從頭看到尾，默默將前兩張圖片轉發給自己。

另一邊，顧文惠撫摸著奶豆的頭，幽幽嘆道，“法海，你不懂愛。”

接下來的兩天，顧懷銘沒再發作。

據趙森推斷高峰期已經過去了

蘇醫生也在儘快幫他恢復身體，以免再次發作的時候體力跟不上。

週末下午，天氣晴朗，秋高氣爽。

成莫就陪著他到院子裡走走，活動活動。

顧懷銘來時沒帶衣服，成莫進出雲泉山也不方便，鍾國樑和他體型差不多，就拿來幾套新的常服給他穿。

淺綠色的襯衫，松枝綠的軍褲。

時隔多年，他又穿上這身衣服，心情多少有點複雜。

顧懷銘緩步走到一棵松樹下，眼眸深邃，“成莫，你有後悔過嗎？”

身後的成莫也是闆闆正正的一身綠，聞言，目光微動。

知道他問的是退役的事。

因為他們都是主動申請退役的。

成莫是在顧懷銘離開三年後，才走的。

之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年了。

“不做軍人，後悔過，跟您，沒後悔過。”

成莫說。

顧懷銘微微側眸，看著他笑了下。

隨後看著遠處的天空，輕聲嘆息。

不做軍人，後悔過。

可能他也有過吧。

“懷銘。”

聽到聲音，顧懷銘一扭頭，鍾老進了別院。

他緩緩轉身過去，“鍾老。”

互相到了跟前，鍾老對他上下一打量，“不錯，這身衣服一穿上，精氣神都上來了。”

他淡淡一笑。

鍾老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衝旁邊的石桌凳點了下頭，兩人走過去坐下。

“怎麼樣，這裡還住的習慣嗎？”

“挺清靜的。”

“是清靜，山上住的都是我們一些老傢伙，能不清靜嘛。”

鍾老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自嘲。

顧懷銘哪能不懂，兒女有事業，孫輩有學業，真正算起來，其實也根本沒多少時間承歡膝下。

“一入公門，身不由己啊。”

鍾老看了看他，“說說你吧，一晃眼都四十了，打算什麼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