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銘猛的往椅背上一靠,閉著眼睛重重喘了幾口氣。
滿身的汗溼透了睡衣。
“銘叔?”
一聲極輕的聲音淡淡響起。
他一轉頭。
葉橙立在門口。
顧懷銘緩緩坐直,眼底閃過一抹難以言狀的驚異。
看著她。
“你不睡覺,怎麼來書房了?”
葉橙皺著眉進來,走到他身邊,“你怎麼了,怎麼出這麼多汗?”
她緊張的抬手探他的額頭。
顧懷銘閉了閉眼睛,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
又靠回椅背上。
還好,她什麼都沒看到。
他搖搖頭,“沒事,有點感冒,我出來找了包退燒藥,出了汗好多了。”
“啊?是不是著涼了呀?”
“嗯,可能是。”
“頭疼嗎?嗓子疼不疼?家裡應該還有別的藥,我去找。”
顧懷銘伸手拉著她,“不用,我已經沒事了。”
稍頓片刻,從椅子上站起身,“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班。”
回到房間,他讓葉橙先去睡,自己到浴室衝個了澡。
又換身新睡衣,才回床上躺下。
被小人兒摟著一隻胳膊。
沉沉睡去。
次日,週一。
清晨。
顧懷銘睜開眼的時候,葉橙已經洗漱完換好衣服。
他躺著沒動,“怎麼沒叫我。”
葉橙坐下側身趴在床頭,又探了探他的額頭,說,“見你睡得挺沉的,就想讓你多睡會兒。”
“這會兒也沒燒起來,應該問題不大,你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顧懷銘輕聲笑笑,握住她的一隻手,“小感冒而已。”
過了兩分鐘,葉橙拉著他坐起來。
掀開被子,穿鞋下床。
市看守所。
探視室。
視窗玻璃裡邊,陳雪頹廢痛哭。
玻璃外邊,陳嶽峰握著對講電話瞠目結舌。
後邊站著的陳寶山,顯然不清楚陳雪說了什麼,老爺子會這副神情。
好一陣兒,陳嶽峰才回過神兒來。
一隻手重重拍了幾下視窗的檯面,對她真是又恨又疼。
“小雪呀,小雪,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你竟然敢”
“我當時也沒想這麼多,腦子一熱就,可是爺爺,顧懷銘他根本就沒碰,他說他沒碰啊,我應該不會”
“陳雪!”
陳嶽峰喝住她,“但就你私下交易這一條,就犯法了!更何況還是帶著明顯目的的。”
“我早就告誡過你,別招惹他,別招惹他,你為什麼就不聽?!”
“爺爺”
陳嶽峰痛心疾首,“我才剛和他求過情,他已經有意抬手,你、你你,這是自尋死路啊你,小雪!”
“這回,一點指望都沒有了,他更是不可能放過你了。”
陳寶山聽得雲裡霧裡,但從父親的字裡行間,察覺到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陳雪搖頭,在對講電話裡急道,“他還能直接槍斃了我不成?他手伸不了那麼長吧!比人脈比關係,他還能比得過您嗎?”
陳嶽峰長長的嘆了口氣,“你知道什麼,十年前,我在任的時候,他可不是一個商人。”
:()丫頭,你還是個學生,我不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