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陸軍醫院。

接機的醫護人員正在緊急待命。

旁邊立著一眾隨行軍人。

為首的是一位七十出頭的老者，兩鬢銀髮斑斑，卻不掩威嚴肅穆。

站在他身後側的中年男人，一身幹部服，更是雙眉緊鎖。

聽見隆隆聲，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下上空，“爸，來了。”

直升飛機快速朝這邊移動。

在停機坪緩緩降落，螺旋槳捲起的風吹的草屑翻飛。

落地之後，醫護人員趕緊推著擔架車上前接應。

很快顧懷銘被轉到車床上。

成莫一邊跟著推車，一邊掉淚。

經過老者時，中年男人一把拉住他，“到底怎麼回事？”

“鍾老，鍾將軍。”

成莫抹著淚，帶著哭腔說，“首長被人害得染上d癮，發作已經七八個小時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鍾老臨危不亂，“國樑，先救人再說。”

擔架車被迅速推進急救室。

顧懷銘手腳還被綁著，但此時緊閉著雙眼，已經沒了意識。

醫護人員緊張又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繩子解開。

睡衣的扣子解開。

身體連線上監護儀。

“病人重度昏迷，呼吸窘迫。”

“瞳孔擴散。”

“血壓下降。”

“心率下降。”

“血壓沒有了，室顫。”

“準備除顫，200焦耳。”

“200焦耳，充電完畢。”

“都讓開。”

搶救室外，成莫趴在門的玻璃小窗上，哽咽的稀里嘩啦。

中年男人鍾國樑，深蹙眉頭，“成莫，他為什麼沒去戒d中心？”

成莫轉過頭，沉痛的說，“沒有用的，這d根本沒辦法藉助藥物控制和戒斷，只能靠個人意志力強行硬戒。”

“至少出現危險情況的時候，能保命啊。”

成莫抽著鼻子：“他那麼體面的人，就是死，也不會想讓別人知道的。”

鍾老嘆口氣搭腔，“早該給我打電話的。”

急救室的門開啟了，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說，“情況不太好，恐怕”

成莫驚怔的攥住醫生，“什麼叫不太好，他到底怎麼樣了？”

醫生：“身體機能已經完全紊亂，生命體徵薄弱，沒有任何意識了。”

成莫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你快進去救啊，快啊！”

鍾老開口道，“蘇醫生，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蘇醫生，病人呼吸停止了——”

急救室裡一聲急喊，蘇醫生轉身往回跑。

“顧總！”

成莫愣了一秒，跟著衝進去。

顧懷銘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任何血色。

床頭監護儀上的數字正在急速下降，波動曲線在緩緩推直。

緊接著就聽見醫生之間的交流對話。

“氣管插管，快！”

蘇醫生同時對顧懷銘進行心肺復甦。

並一邊問，“瞳孔。”

“散大。”

“大動脈搏動。”

“沒有”

“心跳。”

“沒有。”

成莫腦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撇著嘴哭。

蘇醫生還在做著胸外按壓。

一下又一下。

“嘀————”

監護儀的報警聲響起。

所有曲線已經推到頭，變平直。

所有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