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辭說完就往樓洞裡去。

“站住！”

“幹什麼？！”

顧懷銘從兜裡掏出一個鑰匙環，“電梯卡、門卡。”

徐仲辭返回來，一把攥過去。

“她在睡覺，你輕點兒，別吵醒她。”

徐仲辭剜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顧懷銘嘆息著吐出一口煙霧。

隨即將菸頭丟在腳下，踩滅，“走吧。”

次日，清早。

葉橙在睡夢中抖動了一下。

迷迷糊糊睜了下眼皮，又合上。

她剛剛夢見他了。

顧懷銘坐在床邊看著她，哄著她睡覺。

他的微笑依然是那樣溫潤，淡然，柔軟，讓人無比安心。

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

“銘叔”

葉橙鼻子又酸了。

一隻手顫抖著伸到旁邊空蕩蕩的位置，輕輕撫摸。

涼涼的。

沒有溫度。

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睜開眼睛。

彷彿現實和夢，就在睜眼和閉眼之間。

夢裡有他，現實裡，沒有。

“叮咣——”

清脆的聲音隱約傳來。

葉橙條件反射的坐起來，豎起耳朵聽。

外邊有輕微的響動。

是他嗎？

她掀開被子下床，連鞋都忘了穿，光著腳開門跑出去。

“銘叔，銘叔——”

餐桌前，男人正蹲在地上撿打碎的瓷碗碎片。

聽見喊聲抬了下頭。

“橙橙，你醒啦。”

葉橙滿懷期待的神情瞬間斂住，“徐仲辭？”

徐仲辭把碎片丟進垃圾桶，站起來溫和的笑了下，“飯已經做好了，餓了吧”

“你怎麼在這兒？”

葉橙打斷他，閃著眸子問，“你怎麼進來的？”

入戶門的鎖，有四種方式能開啟，指紋他不可能有，機械鑰匙極少用，他也不可能有。

除此之外，要麼是密碼，要麼是門卡。

她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銘叔。

徐仲辭小心的笑笑，“橙橙啊，我是擔心你，你昨天從醫院”

“你走，離開我家！”

“橙橙，”

葉橙過去推他，“誰你進來的，出去！”

她一下，又一下，把徐仲辭推搡到門口。

開啟門，將他推出去，“這是我家，走！”

“呯！”的一下。

門關上。

反鎖。

葉橙看著門狠狠的抽泣，視線又逐漸變得模糊不堪。

隨後默默繞到沙發裡坐下。

徐仲辭把她的手機拿來了，在茶几上放著。

她捏起來開啟。

螢幕上躺著許多個未接電話，和未讀訊息。

一一點開。

有顧文惠的，有林然的，有沈敬的，有徐仲辭的

唯獨，沒有他的。

葉橙嘴唇囁嚅了幾下，緊緊咬住。

心口處疼的一抽一抽的。

門外，徐仲辭無可奈何的站著。

他不敢敲門，怕刺激到葉橙。

更不敢離開，怕她出什麼事兒。

公寓樓下，顧文惠正緩緩走進大廳。

接連幾天，葉橙的電話都打不通，資訊也不回覆。

葉橙是什麼樣的人她清楚，平時根本不會這樣。

她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乾脆早早就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