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律一見到朝離回府,還看到了他與朝珍的對峙,當即臉上有些掛不住,就連抓住蝶衣的手都鬆了鬆。
“老爺,怎麼了?”蝶衣小聲問。
聞言,朝律又緊了緊抓著蝶衣的手,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笑容。
“阿離今日回府了,怎麼不早些告訴我,我好吩咐府中為你準備準備。”朝律又對蝶衣介紹,“蝶衣,這是我大女兒朝離,如今鎮北侯府的世子妃。”
說到朝離的身份之際,朝律臉上的得意怎麼都收斂不下,似是與有榮焉。
蝶衣立即鬆開朝律的手輕輕福身,“見過世子妃。”
“不必多禮,父親,這位是?”朝離看向朝律。
還沒等朝律回答,在看到朝離後陷入沉默的朝珍立刻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回答。
“大姐,你今日回來得正好,父親還真是給了我們一份大禮。當初他說什麼此生只有姨娘她們三人足矣,如今竟然偷偷地將來歷不明的女子藏在府中。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怎麼會甘心藏在院子裡不出現?夫人才與父親和離沒多久,父親這麼快就找了別的女人,你能忍嗎?”朝珍冷笑。
朝律面色有些難看,他沒想到朝珍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在朝離面前將他拆穿。
要知道,朝離十分維護方慧敏,她這麼說,朝離很可能會生氣。
這才沒到一個月的時間,與夫人和離就趕緊找了個女人,還暗暗藏在府中的偏院裡,著實是有些過了。
本以為今日之有朝珍,所以朝律才無所顧忌。
誰曾想,朝離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了府!
“不是這樣的,世子妃有所不知,是老爺救了我。”蝶衣趕緊為朝律辯解。
朝珍冷哼,“事實如何,只有你心裡清楚,你粘著我父親可不是為了什麼報救命之恩,顯然是有企圖。”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人,看上一個快三十好幾的男人,這絕不可能是什麼愛慕之情。
“阿離,你可別聽珍兒胡說八道。蝶衣是個苦命的人,我幫了她,她又無處可去才會跟著我在府中。而且她也是真心愛慕我,加之才情好,飽讀詩書,我才決定今日要將她給收了為妾。”朝律開口解釋。
說是這麼說,就是這樣的解釋有些蒼白,因為朝珍的話沒有一句說錯的。
朝離微微點點頭,“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但這是父親自己的事,他是我們的長輩。更何況,我是個嫁出去的女兒,自然也沒有阻撓父親的理由。”
原本朝律已經做好了準備,覺得朝離應該會為方慧敏而說他,畢竟朝珍說的也是事實,方慧敏才與他和離不久。
但凡是他足夠尊重嫡妻,不論娶妻還是納妾都該在三個月之後。
卻不曾想,朝離竟然半點都沒有不悅。
一時間,朝律的心裡難得對朝離湧出一股內疚之情,或許往日裡他對這個女兒實在是過於輕視,都沒仔細瞭解過朝離的為人。
而真正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站在他這邊的只有朝離一個,連他一向寵愛的朝珍,都沒有為他考慮過,但其實他納妾,與朝珍並無半分關係。
越是這麼想,朝律對朝珍的不滿就越多。
“大姐,你竟然這麼想?難道你就不為夫人委屈嗎?”朝珍不可置信地問。
朝離微微一笑,“二姨娘掌家,往日裡對父親的關心定是不夠,三姨娘性子軟,與父親聊不到一起。若是能夠有位姨娘能夠常伴在父親身邊,哪怕父親夜晚處理刑部繁雜的事,也能寬慰許多,紅袖添香也是美事。”
聞言,朝律心中甚是妥帖。
果然啊,還是他的嫡長女最為關心愛護她,再寵愛的女兒都沒站在他這邊為他著想。
“聽到你大姐的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