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青衣將晚膳給朝離端了過來。
或許是考慮到朝離的身子不適,因此準備的膳食也頗為清淡,葷腥都比較少。
朝離素來不是個鋪張浪費的性子,往日裡青衣給她準備的膳食分量不多,只有顧含章在的時候才會多準備一些。
畢竟顧含章是個男子,胃口和朝離相比會好很多。
而今日朝離沒有什麼胃口,她隨意地用了小半碗飯,便停了下來。
沒多久,青衣拿著幾包藥走了過來,神色有些糾結。
“怎麼了,有話想問?”朝離笑著道。
青衣點點頭,將藥包放在桌上。
“小姐,方才我去範大夫那裡給小姐拿藥,無意間聽到範大夫說起了一件事,是關於世子的。”青衣開口。
朝離微微一愣,腦子裡卻是在想前世顧含章在這個時候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不成?
可是想了想,好像也沒有想起什麼。
“範大夫說世子怎麼了?”朝離只好問青衣。
“我去拿藥的時候,不小心拿錯了藥,範大夫才說那是世子的藥,小姐不能喝。我問世子是不是也感染了風寒,畢竟天池可能要冷一些,想著是不是小姐和世子都感染了風寒。誰知範大夫卻說不是,世子是被毒蛇咬了,那毒蛇的毒性很強,好在世子封住了穴道,也清理了蛇毒,不過還是要休養幾日才能好。”青衣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朝離的神色。
其實她也不知道這話該不該說,但今日聽朝離提及,她似乎並不知道世子被毒蛇咬傷這件事情。
怎麼說人家世子也是為了救小姐才會被咬傷,她作為小姐的丫鬟,知道了這個訊息,還是應當將事情告知朝離。
至於朝離如何打算,那就不是她這個丫鬟可以干涉的了。
朝離聽完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了,你先去煎藥。”朝離沉默半晌後才開口。
青衣點頭應下,“是。”
屋內恢復了平靜,朝離難受地揉了揉眉心,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青衣說出來的訊息後,她的頭更疼了。
顧含章今日在斬殺那些毒蛇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對勁。
也是,這人向來是忍得的,就算是前世在溪山受了重傷回來,也沒有聽到他哼一句,如今只不過是被毒蛇咬,他自然受得住。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顧含章因為她才受的傷,而她不知道。
仔細一想,好像能夠發現不對勁。
比如他沒有與她一道去太醫院,又先一步上了馬車等他,還有她推開他的時候,雖說用了力,但顧含章不應該是如此輕易就能被推開的。
之前沒有發現不同,現在串聯起來,好像都能夠找到解釋。
顧含章這個人,真是彆扭得很,為什麼不告訴她?
想了想,朝離還是起身,同裴魚交代了一句,便往書房走去。
“扣扣扣!”
顧含章坐在桌案前看信箋,桌上還有四五封沒有拆開,手中的這一封剛好看完。
剛準備喝口茶,卻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也被敲響。
“誰?”顧含章淡聲問。
其實顧含章的心裡覺得這腳步聲很熟悉,卻沒有多想,他不認為心中想的那個人會在夜晚來找他,更何況他早就吩咐招財過去說了一句今日不回主屋。
“世子,是我。”朝離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顧含章一頓,微微皺眉,心中頓時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時辰朝離過來,莫不是知道了什麼?
“知曉我今日不回主屋,但這麼晚了還來書房,阿離莫不是想要與我共眠?”顧含章輕笑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