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憶中剝離開,朝離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掙脫開顧含章鉗制的手臂。
“多謝世子,剛剛是在想事情,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這雪也真是大。”朝離面無表情地開口。
顧含章微微皺眉,卻沒有多說一句,帶朝離一起入內。
回到院子後,兩人分開,一個回聽雨閣,一個回書房。
沒過多久,青衣冒著雪回來。
“小姐,今日突然下了雪,奴婢馬上給您熬點薑湯。不久就是元宵了,有宮宴,可千萬不能感染風寒。”
朝離有些疲倦,“好,你去吧,先換一身衣服。”
青衣笑著點點頭,“知道了,奴婢馬上就去。”
待青衣離去,整個屋子僅有朝離一人,她的心裡湧上一股難言的悲涼。
前世那些傷痛,一點一滴都刻在記憶裡,如同凌遲一般。
罷了,不去想這些,總歸是不會再重演了,以後也要更在意自己才是。
出去一趟還是挺費心思的,朝離洗漱過後很快就睡了過去,這一夜好眠,根本沒有做夢。
翌日一大早,朝離剛用了早膳,就見青衣手裡捏著一封信走進來。
“誰的信?”
青衣微微撇嘴,“小姐,又是朝府那邊來的,是老爺寫的信。”
反正青衣心裡知道,朝律每次寫信都不會有什麼好事,明明才送了信來,怎麼又來了?
朝離思索,沒想起前世這個時候是什麼大事讓朝律寫信,乾脆結果來自己看。
這一看,她總算記起來了。
“是我那位祖母從鄉下探親回來,十四要我回去用膳。”朝離淡淡地開口。
朝老夫人是朝律的生母,也是那位李氏的姨母,她與李氏的母親是親生姐妹,因此李氏甚得朝老夫人歡心。
或許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李氏生下了朝恆這個兒子,也是朝律目前唯一的兒子。
表面上,朝老夫人在府中素來是一碗水端平。
可惜,這都是表面功夫。
朝離出嫁第二日她就啟程回了鄉下,今日才回來。
作為晚輩,哪怕是出嫁了,十四叫她回孃家與長輩們吃頓飯也很正常。
畢竟十五是花燈節,中午有一場宮宴,大大小小隻要是五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帶著自己的妻女入宮參加,宮宴下午才結束。
男女老少都可以在正月十五的晚上出去,子時之前歸家即可,也是大齊民風開放的緣故。
說起這花燈節,也與那乞巧節差不多,家中長輩也管得沒有那麼嚴苛。
男女若是看對眼,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段佳話。
“那,小姐是否告知世子一聲,邀他一道回朝府?”青衣問。
既然是朝老夫人回府,請朝離十四回去吃個飯,這種情況應該也是要叫上顧含章才是。
朝離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
“不必,本就是我的事,況且回去也沒那麼簡單,少不了麻煩。昨日我沒有帶著朝珍去認識那些名門夫人,恐怕她已經將此事告知了父親,甚至在祖母面前也說了不少。我倒要看看,我那位祖母要如何為朝珍做主,會不會懲罰我。”朝離輕笑。
想到兩人如今的關係,朝離還是打了退堂鼓,就是做戲都不想讓顧含章一起,更別說還有朝珍和朝老夫人這兩個麻煩。
青衣抿唇,為自家小姐感到委屈。
為何好端端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朝府的人對小姐也真是無情無義,真是讓人唏噓。
“小姐,我覺得世子似乎對您比以前好了很多,若是可以的話,您是不是和世子還有可能?”青衣試探性地問。
兩人感情很好,青衣自然也是什麼都為朝離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