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敬茶的衣服一比較,今日看起來就寒磣得多,可朝離並不在意。
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
既然已經不再將目光放在那人身上,穿什麼都好。
“還有一事,往後還是喚我小姐。”
青衣手上動作一頓,滿眼的疑惑不解,不知道為何一夜過去,自家小姐的反應就有了那麼大的變化,她好不容易才適應了叫朝離夫人。
前幾日朝離的母親也同她說過鎮北侯府的規矩,稱呼小姐,那是閨閣中的叫法,嫁過來就得叫朝離夫人。
更何況,小姐好不容易嫁給顧含章,怎麼會不讓叫她夫人?
只是青衣向來聽朝離的,當然不會反對。
主僕二人的動靜並未避著顧含章,屋子就這麼大,他自然是能聽到。
顧含章眼神微微波動,他放下手中的書,抬眼掃一眼朝離。
滿心情愫的女子,卻一夕之間忽然如同變了一個人,倒是讓顧含章頗感有趣。
思索一番,他便將這種表現和那所謂一年的期限歸結於那人的手段。
或許,朝離只是想要讓他在一年之內對她傾心。
好似一下子沒了興趣,顧含章徑直起身,也不言語,負手轉身走了出去。
青衣聽見腳步聲徹底遠去,這才壓低聲音小聲開了口。
“小姐,您和世子之間怎麼了?我今早觀吳嬤嬤離開婚房並未有任何不妥之處,臉上還有淡淡地笑意,昨夜裡小姐和世子應當是琴瑟和鳴。只是,為何世子一點變化都沒有,依舊如此冷漠?”
按理說,成親的新婚夫婦,應該是如膠似漆的。
可是朝離和顧含章之間,好像只剩下陌生和疏離,兩個人根本就不像是夫妻。
一般的丫鬟不可能問朝離這些,但青衣和朝離的感情不一樣就另當別論了。
朝離輕笑,“往事如夢,我不想再繼續,捂不熱的心就不捂。青衣,以後恣意些,哪怕是在後府中,你也無需小心謹慎。”
不管再謹小慎微,不受待見就是不受待見,再伏低做小都沒用。
青衣抿唇沒有多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她知朝離定被傷得很深,若非如此,她不可能說出這番話。
卯時末,朝離帶著青衣往德紹公主所在的紹華苑而去。
至於顧含章,前世他是在辰時基本上人都走完了才出現,朝離自然不會讓青衣去尋他。
剛走到紹華苑的院子口,裡面的聲音便傳入朝離耳中。
“娘,大哥怎麼會娶那個女人?我就是不要她當我的嫂子,她根本就不配!這麼晚了都不來敬茶,讓我們好等,小門小戶的教養也就這樣,真是為我哥感到不值!”
聽到這聲音,朝離不禁嗤笑。
呵呵,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