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朝離也是回了信的,不過是隔了好幾日才回,並且回信時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語言也就顯得單薄了許多。
今時不同往日,她的心境有很大的變化,回信自然也會不同。
前世她真是蠢笨,不懂示弱, 明明有這麼好的長輩不依靠,一個人在侯府中謹言慎行,最後依舊沒落得好處,簡直蠢笨如豬。
朝離回信也是分開與方耀輝和方正業寫,撒嬌告狀樣樣都來,總歸不是外人, 至親面前應當放開才是。
寫好了以後, 她將信交給青衣。
既然方正業要不了多久就要回京了,那麼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方慧敏與朝律和離的事。
一年之期已經快兩個月, 仔細算算,沒多久就要離開鎮北侯府,她要抓緊時間用世子妃這個身份做些事。
至少,要在離開之後沒有後顧之憂。
第二日清晨,朝離比往常早起了半個時辰梳洗打扮。
說起來真是感謝德紹公主不待見她,她也正好省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就這麼過剩下的日子好像也是不錯。
而在朝離起床後,對面書房內,顧含章收拾妥當後坐在桌案前,上面擺放著一個包袱。
“世子, 是否現在出發?”門口的秦峰詢問。
招財站在另一邊頗不贊同, “會不會早了一些?”
“哪裡早?到了溪山之後還得去尋人, 要是晚了, 恐怕要入夜才能抵達,有些山路並不好走。”秦峰無語道。
招財不會武功,此番顧含章並未叫他一道去,而是留在府中。
招財當然願意,他也不想去走那些山路,在府中不知道多舒坦,況且世子叫他只需要聽世子妃的吩咐便可。
“可是世子妃不是剛剛才起,廚房那邊還在給世子妃熬粥,許是還得花些時間方可出門。”招財摸了摸腦袋。
顧含章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他輕咳一聲。
“無妨,在鎮上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山路即可。”顧含章淡淡地吩咐。
聞言,秦峰甚是疑惑。
分明時間已經算是趕了,為何世子願意耽擱一個晚上在鎮上歇息一番,那豈不是又繼續在耽擱?
溪山那邊的情況很是嚴峻,耽擱一天,恐怕也要麻煩好幾天。
只是世子都這麼說,他這個當屬下的不可能反駁。
“屬下明白。”秦峰點頭。
顧含章站起身來,將包袱遞給秦峰,獨自走向屋外,雙手背在身後,又在合歡花樹下站定。
另一邊,朝離收拾妥當,用過膳, 才帶著青衣與裴魚走出房門。
從朝離的屋子往外走,勢必要路過顧含章書房外的長廊。
當朝離走近長廊,才發現站在合歡花樹下的顧含章。
奇怪,今日他怎地還未離開?
前世由於前一天夜裡朝離被顧含章折騰得不輕,因此沒能起來送他,甚至不知他什麼時候離開,後來還是招財提了一句方知曉,原來顧含章卯時就出發去了溪山。
沒想到他今日竟是到了辰時都還未走,令人頗為意外。
顧含章聽著腳步便知是朝離來了,他並未轉身,而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有些晚了。”
朝離心有些疑惑卻壓了下去,“這個時辰應該不算晚,去太早了反而不太禮貌。”
哪有登門拜訪一大清早就去的,人家難道沒事可做麼?
顧含章皺眉,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他轉過身,打量起朝離,今日她只著了淡淡地妝容,模樣依舊如往日一般精緻,沒有多大變化。
在朝離身後,青衣與裴魚都拿著錦盒,似是裝的什麼禮品。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