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離被臊得幾乎頭頂冒煙,她發現了一個情況,自打重生以後,顧含章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不說,還有往日裡說話的語調,都有了些不同。
分明重生的人是她,可是她卻覺得顧含章突然開了竅,就像習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脈,學到了什麼。
這人如今說話做事越發不妥當,與他如玉出塵的淡漠形象判若兩人,照這麼下去怎麼得了?
朝離靜靜地被顧含章抱在懷裡走動,忍不住想了想,要是前世他能如此,她又何至於落得那般田地,失了活下去的念想?
哎,情之一字,傷人至深。
顧含章沒有理會下人的目光,徑直將朝離抱著前往聽雨閣,穩穩當當地走。
許是傷到了腳這種不太方便的地方,故而顧含章未曾叫範大夫過來給朝離看,反正這種小傷他自己都可以處理,怎麼說也是混跡在軍營的人。
“青衣,去範大夫那裡拿跌倒藥過來。”
顧含章淡淡地吩咐,順便將朝離安置在軟榻上。
“是,世子。”青衣領命離開。
朝離不自在地縮了縮腳,“世子還是去看看二弟為好,我這點小傷不礙事,稍後青衣回來,讓她為我上藥便是。”
當然了,其實朝離心裡也沒指望顧含章會給她上藥。
誰知,顧含章卻是直接坐在朝離身邊,並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
“今日你不該如此。”顧含章開口。
聽著這話,朝離頓時感到一陣氣血翻湧,心中怒氣升騰。
“世子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覺得,我應當任由顧玖對我無禮,甚至對我動手也得忍著?難道顧玖的為人如何,世子還不清楚嗎?他是故意策馬在我身側,分明是司馬昭之心,世子覺得我應當如何!”
朝離的情緒有些激動,說到這裡的時候不禁紅了眼。
見狀,顧含章嘆了口氣,明白朝離是誤會了,他本不習慣解釋,可成風的話縈繞耳畔。
想了想,他還是開了口。
“你莫誤會,我是擔心你在傷馬時驚了自己的馬。那時看你動手我便有些擔憂,真有個萬一,我會趕不過來,裴魚更來不及。驚馬只在一瞬,倘若時運不濟從馬背上摔下來,頭先著地,命都可能沒了。”顧含章回答。
在他看到朝離動作的那一刻,真是甚為揪心,如果不是怕嚇到朝離,他定會大聲訓斥。
好在,只是顧玖的馬驚了,朝離的馬沒有事。
朝離呆愣在原地,顧含章這些話讓她有些發愣。
他,竟然並不是對她向顧玖動手生氣,而是在氣她這麼做有危險?
“世子這話是何意?”朝離皺眉。
顧含章平靜地看向朝離,“我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明白,剛才我說得很清楚。朝離,你太沖動了,縱然是對顧玖有什麼不滿,都不該親自動手,而且還是在不能保證你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動手。”
原來顧含章並非擔心顧玖,而是在乎朝離。
朝離懂了,可惜她已經不再需要。
“世子不必如此,我自有分寸。”朝離淡淡地回答。
顧含章臉色立即沉下來,“你有分寸,你所謂的分寸便是把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聽著顧含章的語氣,朝離的情緒也不好。
“那不然我應當如何?難道還要任由他欺凌我不成?世子恐怕心裡明白,這偌大的鎮北侯府,可從來都不是我的安身立命之所,我只能自己動手。”朝離的態度也很強硬。
就算裴魚和裴潛現在都是她的人,可朝離從未將她們當做是自己的人。
別忘了,人是顧含章送的。
朝離可以讓裴潛去盯著朝府的動靜,給他安排一些事情,卻不會讓裴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