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很晚了,朝離的手中還握著那一對泥人。
老闆的手藝很好,兩個泥人捏得惟妙惟肖,還帶著神韻,就連顧含章的冷淡氣質都捏了個三四成出來。
泥人的衣衫和他們今日出門穿的衣衫是一樣的,老闆也是照著捏了頭,剩下的是根據記憶捏。
但很不錯,捏得沒有任何問題。
“怎麼,真人不看,就顧著看泥人?”
顧含章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大抵也是被朝離的舉動給弄得沒了脾氣。
就像他說的那樣,真人都在身邊,她卻一直盯泥人,愛不釋手的模樣真是叫人有些吃味。
偏生朝離壓根就沒有發現顧含章的神色,手指頭輕輕地在顧含章的泥人臉上碰。
正是如此,顧含章才越發吃味,他杵在這裡,朝離都不來碰他的臉,真是有些過分。
朝離將手中的泥人輕輕放下,“夫君這表現是在吃味不成?可是夫君也不想想,這個泥人是按照夫君的模樣捏的,我喜歡泥人,難道不是因為愛屋及烏?”
“好一個愛屋及烏,可是你也沒有多注意我。”顧含章滿臉無奈。
這下朝離是真的不知說什麼好了,顯然這人就是在吃自己泥人的醋,簡直無言以對。
“那我扔了?”朝離故意問。
“不行,代表我的泥人,你怎麼可以說扔就扔?”顧含章立刻反駁,“我只是要你多看看我,我不在身邊的時候,再看泥人。”
嘖嘖,顧含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還會撩人,若是讓京城那些愛慕顧含章的人知曉他現在是何等模樣,恐怕芳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
“那好吧,聽夫君的。”朝離笑著回答。
這會兒顧含章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怎麼搞得他很愚蠢一般,一下子形象都沒了。
思即至此,顧含章忽然坐下來,伸手將朝離拉進懷裡,擁著她。
朝離剛想掙扎起來,顧含章就開了口。
“你可知,今日我為何要留下那個叫若若的小姑娘?”
聞言,朝離果然忘記了掙扎,腦子裡開始思考若若的身份是不是不一般,被顧含章認出來了,所以才會待在身邊。
此刻朝離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顧含章的神色帶著些許得意,似是在感嘆自己的聰慧,轉移了朝離的注意力,才能將美人擁入懷中。
“我不知道,看不出來她有何不同。”朝離反問,“難道是因為她女扮男裝,和玲瓏剛剛相反,你有興趣不成?”
當然了,朝離也知道不會對若若有興趣,只是故意這麼問了一句而已。
“非也,並非如此,這個若若,不是大齊之人。”顧含章回答。
“不是大齊之人?從哪裡可以看出來?”朝離詢問。
說真的,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沒有發現若若哪裡有什麼不對,就是不知她是哪國的人。
顧含章輕笑,“當時她摔在地上,脖子上露出了一個蛇形的古木掛墜,許是你沒有注意。”
“蛇形的掛墜?那她是南疆的人嗎?”朝離問。
不得不說朝離實在聰明,僅僅是顧含章提到了這麼一句,她就已經猜到了若若的身份。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來,朝離學識真不差,顧含章也沒料到她竟然會對南疆有所瞭解。
“夫人真聰明,竟然知曉那蛇形古木掛墜出自於南疆。”顧含章滿臉愉悅。
朝離笑了笑,“倒也不是,只是想到皇家圍獵那日,在天池遇到那麼多的蛇,才會猜測與南疆有關。南疆之人擅長醫術、蠱術與毒術,將五毒也視為寶物。尋常的姑娘家誰會戴這種墜子,除了南疆之人,不會有別的猜想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夫人也的確聰明,這點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