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登過瞭望臺,卻是上過長安城樓,送過大軍出征,迎過將士凱旋。
她轉頭看身旁的戚戎,但見他側顏冷峻,劍眉斜飛入鬢,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戚戎蹙眉道:「淫詞艷曲倒是記了不少,把剩下的唸完,長長記性。」
牆頭馬上寫的是一個女子跟人私奔以致錯付終生的故事,用以告誡後來者。
陳柔懟他:「小侯爺,你還知道剩下的是什麼,恐怕淫詞艷曲也聽了不少。」
說罷,陳柔下了瞭望臺。
下樓時,她心裡想著:「為君一日恩,誤妾百年身。」
她轉頭看向戚戎。
他對她的恩有多少。
春日裡,山野間開了無數野花,陳柔親自去摘了不少,與她院子裡精心呵護的牡丹芍藥不同,這些野花自有不一樣的美麗。
戚戎則叫人生了火,烤兔子。
陳柔雖然沒能騎馬射兔子,但勉為其難地吃到了烤兔子。
她在兔子腿上咬了一下,心想這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這樣會讓她吃著兔子腿,卻開始長豹子心,於是陳柔道:「小侯爺,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詩——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戚戎挑眉看她,意思是:你又想整什麼麼蛾子了。
「我想騎著快馬穿過長安。」
這一回聽了她的話,戚戎卻是沒惱,而是不鹹不淡說了句:「知道你哥哥為什麼不親自教你騎馬嗎?」
陳柔:「……怎的了?」
「他說他心軟。」
潛臺詞就是在說自己心硬。
第十四章
◎甜的。◎
陳柔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厚著臉皮道:「小侯爺,你騎著快馬帶我穿過長安城吧。」
戚戎瞪著她,慍怒道:「你怕是瘋了,若是被人看見,女兒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我可以戴面紗。」陳柔指了指自己,「現在這副打扮,也沒人認得出我是陳家七姑娘。」
說罷,她可憐巴巴地低下頭,身體微微瑟縮,一雙姣好的杏眸低垂,盯著自己的腳尖,長而細密的鴉羽睫毛抖了下,語氣卑微又委屈:「我自小養在深閨,身體病弱,好不容易求得兄長答應我出門騎馬遊玩,以後這種機會,恐怕不再有了……」
說著說著,便泫然欲泣。
戚戎閉了閉眼睛,終是妥協道:「好。」
陳柔低頭,背脊輕顫,竭力抿著嘴,來掩飾不受控制的上揚嘴角。
幸好沒有笑出聲。
這傢伙明顯對她不是心硬,而是嘴硬。
戚戎答應她後,陳柔得了便宜又賣乖,終於不再多話,老老實實跟在他背後,只在戚戎挑馬的時候,主動說自己想騎馬廄裡那匹看起來最高最俊性子還野的大白馬。
戚戎抱胸看她。
陳柔一臉無辜看他的腰帶。
眼觀鼻,鼻觀心,人的野心是被慢慢養大的,不準再拿溫順小馬來敷衍她。
經過她的一番努力,終是騎上了自己「相中」的大白馬。
戚戎騎在前面,陳柔坐在他身後,雙手小心翼翼地拽住他腰間的衣物。
陳柔不敢拽太多。
戚戎手牽韁繩,腰間別著馬鞭,身體筆直,目視著前方,懶懶提醒道:「抱好。」
「啊?」
「你想摔下去嗎?」
「哦。」陳柔恍然回神,她猶豫地環抱住前面少年的腰肢,一時之間,她的身體僵硬如木。
腦袋裡嗡嗡作響,一股熱騰騰的氣息直往她臉上冒,陳柔完全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卻在這時,身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