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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不等他先動手,陳柔從自己的袖口抽出一條丁香色方帕,攥在右手掌心,隨後給了戚戎一個眼神。

——扶著我。

戚戎見狀,嫌棄地說了聲:「嬌小姐。」

陳柔輕哼了一聲。

這一回她十分自覺搭上戚戎的手,借著他的手勁下馬車,雙腳一旦觸碰到平地,陳柔如同籠中鳥逃離,飛也似的跑了。

雁書有樣學樣,緊隨其後。

她們兩人的行為並不算突兀,這裡接近馬球場,一下馬車便能聽見不遠處此起彼伏的喝彩聲,今日據說有皇子王爺來打馬球,不少喜愛馬球的民眾紛紛前來觀看。

其中不少身著男裝胡服出門的姑娘小姐。

戚戎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只覺得好玩又好笑。

之前在他面前還有意學著男子的步伐,這會兒小跑起來,倒撿回了自己的輕盈玉步。

現原形了。

戚戎嘴角向上一勾,正要向前走時,卻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攥著東西。

他低頭一看,便瞧見了那抹溫柔的丁香色。

帕子上繡著丁香花,一個小小的「柔」字被其主人以精巧的手法偷藏在花間。

世家小姐的閨名一般不得說與外人知,即便如今風氣開放,這一方繡著名字的手帕,仍舊是極其私密的物事。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過那個小小的字型,鼻翼間好似聞到了一股清清冷冷的梅香,登時失神。

須臾,回過神的戚戎臉色一黑,只覺得慍怒不已。

這小姑娘還真是什麼東西都敢忘。

今日留在他手裡,明日還不知丟給誰。

寬闊無比的馬球場外圍滿了人群,當是人聲鼎沸之景,可見長安城人對擊鞠的喜愛。

飛馳臺外停了不少馬匹車輛,也不知是哪方進了球,人群中爆發出一道道喝彩聲。

馬廄中未能上場的馬兒懶洋洋吃著草料,聽見這聲音,也不過是一甩尾巴。

陳柔帶著雁書混進了觀球的人群裡,由於方才小跑過,她和雁書都是臉紅氣喘。

她抬手,用冰冷的手背貼了下自己滾燙的臉頰。

顧不得看馬球場中的情景,陳柔左右看身旁的人群,他們一個個神色激動,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雁書則興奮地仔細瞧場上的狀況,尋找熟悉的身影。

陳柔鬆了一口氣。

想起方才帕子的事情,她還覺得無地自容。

她怎麼幹出了這麼膽大包天的事情。

幸好雁書沒有察覺到什麼。

戚戎……他會有什麼反應?

「姑娘你快看,大公子在那!」發現陳徴身影的雁書興奮地叫了起來。

陳柔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她的兄長陳徴騎著高頭駿馬,身著靛青球服,頭上裹著同色頭巾,賓士中連續擊中數球,引得滿堂喝彩。

回首抬眸間,英俊的容顏一如往昔。

她只覺得鼻頭一酸,一股巨大的悲傷與喜悅同時充斥在身體裡。

這種悲喜交加的情緒使得她一時緩不過神來。

明明昨日才見過。

她怎麼就突然記得哥哥死了呢。

死在她二十三歲的時候。

他是禁軍統領,死在了那一場政變中,他死了,戚戎才趕回來,一切都晚了。

哥哥死後不久,父親傷心過度,跟著離開了人世。

長安城裡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姑娘你看,五皇子在那!」雁書轉過頭,卻瞧見了眼眶通紅的陳柔。

「姑娘,你怎麼了?」

陳柔搖頭,她按捺住心頭翻湧的情緒,語氣平靜道:「剛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