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宸臉上還帶著點潮紅,身上帶著酒氣,嘴角破了皮,是莊律打的。
他似乎是喝多了,被夏菱問了話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反倒是床上,被子底下傳出來怯弱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我……聽到姐姐房間有動靜,以為她回來了,就、就進來看看……」
莊宸也反應過來了,看著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江梓蘇,拿手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臉,聲音也是懊惱:
「我喝多了,我,我以為是蘇蘇……」
這個解釋非常合理。
畢竟,江梓蘇和夏晚兒,父親同一個人,母親是長相極其相似的姐妹,兩個人的長相身材也挺相似,醉酒的莊宸弄錯了兩個人,再加上內心不甘與一腔怒火,對著夏晚兒做出什麼來,完全說得通。
江梓蘇閒散地靠在門邊,表情淡漠,沉默不語。
夏菱怒火攻心,恨極了莊宸,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江浩森身為一家之長,自然是站出來主持公道。
他看了眼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夏晚兒,又看了眼一臉懊惱的莊宸,冷聲道:「到哪一步了?晚兒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去請醫生?」
他還記得,他的蓉兒,身體虛弱得連一次歡愛都承受不住,需要他小心翼翼的。
這個莊宸,真是該死!
莊宸平日裡挺霸道一個人,此刻卻是難得收起了一身的氣勢,有些頹廢,動了動嘴皮:「我、我……」
令人意外的是,莊宸的話還沒說出來,縮在被子裡的夏晚兒突然堅強地站了出來。
她身上已經穿了衣服,但還是不安地將被子裹在身上,眼圈紅紅地看著江浩森,聲音綿軟卻堅定:「我們沒有,這件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她眼眶都還是濕潤的,小臉泛白,看上去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而她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因為,隨著她將被子抱在身上,江梓蘇那張潔白的床單上的血跡露出來,相當刺目。
這樣柔弱的女孩和那潔白的床單上的血色對比,江浩森眼睛都紅了,一個巴掌朝著莊宸狠狠揮了過去:「你個畜生!」
「爸!」夏晚兒一聲驚呼,隨後小臉慘白,捂著心口,一副心臟病發作的樣子。
江浩森和莊宸眼裡都閃過緊張,而莊宸經過這一巴掌,好像酒醒了一樣,眼神也清明瞭許多。
他看了眼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江梓蘇,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轉向江浩森:「伯父,這件事是我的錯。晚兒是個好女孩,我犯的錯我承擔,我會對她負責。」
江浩森還在猶豫,倒是夏菱冷笑一聲:「你對她負責?那蘇蘇呢?你在宴會上那麼說蘇蘇,敗壞她的名聲,就不用對她負責?」
莊宸本身剛剛進入夏晚兒的身體,甚至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感覺就被撞破了,剛剛又被江浩森打了一巴掌,心裡正是鬱悶憋屈的時候,這時候面對夏菱的質疑也沒什麼好臉色:
「您家蘇蘇在酒店的情況您也是看到了的,本身是她有錯在先,我在宴會上說的確實過分了,但也是在一時衝動之下嚥不下那口氣,情有可原,更何況您女兒也給了我兩耳光。本來我已經想為自己的錯道歉了,但您女兒呢?不顧她妹妹的死活,玩失蹤,這麼晚回來。我說句良心話,如果不是江梓蘇玩失蹤這麼晚不回家,我不可能在她的房間裡認錯人,以至於傷害到夏晚兒。」
他說得理直氣壯,擲地有聲,就連江浩森都被他說動了。
都是因為江梓蘇鬧脾氣玩失蹤還不回家,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混帳事發生?
江浩森臉色沉下去,朝著江梓蘇冷斥:「真是慣壞你了!你昨晚沒住在酒店是在哪裡住的?你還有沒有點女生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