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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迴到帳篷,見拓跋真側身向裡躺著,看不清面容,也不知在想什麼。
言子星沒去打攪他,動手做了一鍋香噴噴地晚飯,然後盛了一碗,端過去低聲喚道:“阿真,餓了吧?吃晚飯了。”
拓跋真動了動,慢慢撐著床榻坐起來。
言子星見他後背還有傷,趕緊過去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小心避開那些鞭傷。
拓跋真瞪了他一眼,倒也沒反對,在他身上靠好,自己端起碗來呼嚕呼嚕大吃起來。
“再來一碗!”
言子星見他胃口不錯,心裡高興,趕緊又給他盛了一碗。
拓跋真連吃了兩碗,恢復了些體力,精神也好轉許多。他後背的鞭傷還疼著,這倒不重要,只是肚子仍隱隱墜痛,讓他心裡又是擔憂又是惱怒,對言子星便怒火難平。
他吃飽了飯,側身半靠在榻上,看著言子星忙裡忙外地收拾東西,突然道:“那個簪子呢?”
言子星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昨夜爭執中,還真不知道把那簪子扔哪去了。他早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此時忙道:“我找找啊。”
說著四處尋找。誰知那簪子也不知在二人打架時被扔哪裡去了,一時竟找不到,急得言子星滿頭大汗。最後終於在床腳的木柱後面的角落裡找到了。
“這呢!”他高興地叫了一聲,趕緊獻寶一般將那根碧玉金簪送到拓跋真眼前。
拓跋真看也不看一眼,冷冷道:“你收著吧。我不要!”
言子星愣住。
拓跋真道:“你昨天不是問我這簪子哪來的嗎?現在還想知道嗎?”
言子星頓了頓,道:“你願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阿真,我已經想明白了,不管這簪子你哪裡來的,又或者是不是騙了我,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這就夠了。”
拓跋真不屑地呸了一聲,道:“哪個喜歡你了。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話雖這麼說,神色卻好轉許多。
言子星其實是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主,不高興的事發洩出來,事後便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小時候他爹爹常 教
他,做人要懂得知足常樂,莫要強求,一切順其自然。而他父王卻 教
他,人要學會爭取,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只要你喜歡,就要努力得到,決不能輕易放棄。
兩位父親截然不同的 教
育方式,再加上對他從小溺愛,雖說上面還有兄姐,但言子星卻幾乎是獨生子一般長大,所以他的忄生格很是複雜。有時輕狂冷酷起來,跟他父王年輕時一模一樣,甚至任忄生程度尤有過之。但有時溫和清朗起來,笑眯眯地好脾氣,又和他爹爹很是相像。
不過總體來說,言子星還是很樂觀開朗的,所以面對拓跋真硬梆梆的態度,他倒覺得事情也許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心情不由好轉起來。
他輕輕一笑,道:“阿真,簪子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你重要的是好好休息,養好身子。我現在真是悔死了,以後再也不對你動手了。”
拓跋真道:“別把我當個娘們。”
他剛說完,忽然想起自己現在竟然懷了孩子,不是和娘們差不多嗎?這麼一想,剛剛好轉的臉色又差了起來。
言子星看出他在想什麼,趴在榻上正色地望著拓跋真,道:“阿真,你對這個孩子是怎麼想的?”
拓跋真沒想到他突然轉換話題,還是個讓自己這麼尷尬地話題,不由微微一愣,接著沈下臉道:“你是什麼意思?”
言子星遲疑片刻,道:“我沒想到你是摩耶人……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雖然我從來沒想過當父親,但知道你有了孩子,還是非常高興的。可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