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的,我不願趟渾水,你就別拉我下水了,我已四十出頭,也沒多少年可活了。”
莊王的推托之詞在蕭容慶聽來十分生硬,“皇兄正值壯年,年富力強,少說這些個喪氣話!放眼整個宗室,大都各懷鬼胎,我能依靠的,除了老十二,就是皇兄你了。
平日裡你不想管政事也就罷了,可這特殊時期,你再不幫我,我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所謂的監督,也就是每個月去一趟而已,真正的那些瑣碎細活,還是手底下的人去做,我會另外再派人,且派的都是些機靈的,不會給你惹事添麻煩,不過是讓你坐鎮稅關,好讓端王那些人死了那條心罷了!”
聽到此處,莊王已然了悟,“合著你就是把我當老虎,放在山上擺著?”
蕭容慶順勢落下一枚黑子,唇角勾起一抹謔笑,“這麼悠閒的老虎我也想當,不如咱們換換位置,皇兄莫忘了,你也是攝政王。”
“大可不必!”莊王一臉抗拒的擺著手,“我這攝政王不過只是掛個名頭,被他們硬推上去的,每日早起上朝,我這把老骨頭可折騰不起,真正管朝政,還得由你來。”
莊王的性子,蕭容慶再清楚不過,他也不指望莊王管太多,
“那你就做一些輕鬆的活計,管一管崇文門的稅務,好歹也算是當政了,省得他們都說我一個人獨霸朝野,不把你這個攝政王放在眼裡。”
蕭容慶軟磨硬泡,一再勸說,莊王無可奈何,只得答應,“咱們先說好了,我也就是做做樣子,你可別指望我辦什麼實事。”
此事商議過後,兄弟二人又繼續下棋。
待離開皇宮之後,莊王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今兒個來這一趟,似乎來虧了。
原本是想做個人情,這人情沒做成,反倒把自個兒給搭了進去!
崇文門稅務監督,那可不是個好擔任的差事。雖說不必他日日鎮守在那兒,可一旦接了這個活兒,端王那邊兒肯定又會盯著他,就等著挑他的錯處,他就不該應承。
人就不該太有良心,一旦被良心推著走,便容易招惹禍端。
可蕭容慶說得也沒錯,他終究是蕭家人,眼下這個局勢,他若置若罔聞,不管不顧,那蕭容慶一個人對抗那麼多野心家,將會很吃力。
身為兄弟,他悠閒了那麼久,終究也該出份力才是。
如此想著,莊王無奈搖首,踏著薄暮的暖輝,向宮門口走去。
處理罷宮中之事,蕭容慶也沒再耽擱,回了睿王府。
他回去的時候正趕上用晚上,他淨了淨手,換上便服,撩袍坐下,陪著她一起用膳。
藍茵隨口感慨著,“王爺這般早起晚歸,著實辛苦,你在宮裡應該也有寢宮吧?倒不如直接住在那兒,不必來回跑趟,豈不更方便?”
從前的蕭容慶的確是住在宮中,他已經有很久沒回睿王府了,因為那個時候的雲羽就住在擷芳殿,他幾乎夜夜去和她私會,自然不會再出宮,可如今成了親,藍茵住在宮外,他只能改變習慣,
“宮裡有住處,但本王才與你才成婚,自然得回來陪你。”
“可王爺還得上朝,每日起那麼早,著實辛苦,我瞧著都覺得心疼,若是住在宮裡,你至少能多睡半個時辰,平日裡辦公務那麼辛苦,王爺合該多休養才是。”
她突然這般善解人意,一直勸他住宮裡,蕭容慶狐疑的盯著她,“你究竟是心疼本王,還是故意逃避某些事?”
他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又銳利,彷彿一眼能將人的心思看穿。
藍茵眸光微轉,“我有什麼可逃避的?我不過是關心王爺,想讓你多休息而已,你怎麼反倒猜忌我的用意?”
她會關心他?當真是笑話!既然她會做戲,那他也樂意配合,“人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