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魔頭,又怎麼會過小小的元嬰劫?
難不成,是哪位大魔在裡面,以另外一種方式重新修煉了?
「你是不是忘了,天罰獄與曾經的天淵七界在空間上有一定的重疊?」
什麼?
飛南驚住了。
天罰獄為什麼與天淵七界的空間有重疊,做為長史的他,當然清楚。
可是……
「天淵七界要回來了。」
魯善看著那個幾乎引動他們這邊異像的小小天劫,不知道是該嘆氣,還是該欣慰,「通知刑堂八部,重新梳理所有可疑人員,這一次……」
他望著劫雲方向,「有見過不放過,只要有懷疑的,全都請到刑堂——喝茶!」
啊?
飛南驚呆了。
這樣的動作就太大了。
佐蒙人對仙界滲透多年,下面的某些人矯枉過正,有一次,甚至連他都懷疑上了。
「堂主,各方勢力紛雜……」
他正要說,各方勢力紛雜,他們這樣幹,太得罪人了。
可是,望著堂主迫人的目光,飛南一下子說不出來了。
他們堂主決定的事,就是聖者都管不了。
飛南在堂主面前低頭,「我這就去通知八部!」
魯善看著他走遠,才一個閃身,站到天罰獄的外圍。
走近了,他更能確定,此時在天罰獄應劫的,不是一般人。
天劫中,隱帶了煌煌龍氣,但是……
魯善抓起一抹劫雲,感應半晌後,臉上控制不住的帶了一抹失望。
應劫的似乎是個半妖。
半妖在仙界的地位向來尷尬。
說他們是人,他們不全是人,有的甚至還遺有妖族非常深的獸性。
說他們是妖,可是,妖族也不並不認可。
因為半妖大都親近人族。
哪怕他們遺傳了妖族那邊的天賦神通,妖庭那一邊,也不稀罕這樣的後代。
而人族……
魯善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人。
好半晌,穿過長長黑黑的甬道,他站在一個鐵欄前。
鐵欄裡,一個長著兩個毛絨絨耳朵的女子,連忙把看上去完全是人的小孩子藏到身後。
魯善看她戒備的樣子,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可以給孩子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
「不需要!」
女子的聲音很好聽,「他是我的孩兒,我知道怎麼教他。」
「你就打算在這裡教他?」
「我想出去,你放我嗎?」
放?
「我是正當防衛。」
女子眼見他沉吟,連忙道:「是那人抓了我的孩兒,我著急氣憤之下才失手殺人的。按刑堂律令,正當防衛,過失殺人,不是罪。」
就是罰仙石,也不會罰多少。
「世上都說魯善堂主鐵面無私。」
女子努力給自己和孩子爭取機會,「只認律令,不認其他。我和我孩兒被抓到這裡,難不成不是因為我殺的人……」
「行了!」
魯善打斷她,「非是本堂主不放你,而是本堂主放了你,你以為,你能帶著你的孩兒,平安離開嗎?」
這?
女子呆住。
她默默擁過自己的孩兒。
「……仙界最近一段時間,會有些亂。」
魯善看到那孩子的一雙清澈眼睛,心頭一軟,「我們刑堂在女牢那邊,缺個牢頭。」
他輕聲道:「你若有意……」
「我有!」
女子連忙道:「我願意當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