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蹊眼中的不壞不好,在她這裡,可能就是麻煩。
奈何,師兄閉關,她就只能替林蹊兜著。
「我爹我娘,不是得了合歡宗的傳承嗎?」
陸靈蹊送踏雪到今明島,耽擱了好幾天,應爹孃之請,暗裡多照顧那位合歡宗的前輩,「五天前,我拿他們的秘法在天音囑上留暗號,無意中替我爹孃尋到了一位可能快不行的合歡宗長老。」
什麼?
宜法嚴肅起,「合歡宗?你確定?」
「確定,當時的暗號都能對得上,對方說,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希望能早點把合歡宗的傳承給我。」
「你怎麼說的?」
「我讓他多撐一撐。」
宜法:「……」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突然懷疑有一天,她要是受傷了,要死了,林蹊只怕也要讓她多撐一撐。
「我還拿了黃金菇,給他做了三份大補湯。」
「噢,」宜法聲音清冷,「接著說,不要鋪墊,要我做什麼?」
「嘿嘿,師叔,從暗號上看,那位合歡宗的前輩就住在您隔壁,他叫聞人謙,聽陸望老祖說,聞人謙和他的夫人一起,曾守禦外域戰場七百多年,直到受傷離開。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前輩,合歡宗可惜了,如果您方便的話,偶爾過去看看他。
他要是撐不住了……,您也早點告訴我。」
「……他應該還很能撐。」
宜法的眉頭緊了緊,跟陸靈蹊說今天的相遇時,其實隔壁聞人謙也正跟兩個師侄猜測那位送了他大補湯的人到底是誰。
「天淵七界的飛升修士眾多,但真正年輕的沒幾個。」
聞人謙好希望那天跟他對暗號的是林蹊,「得我合歡宗功法,按理說,修煉不會太慢的,沒理由孩子都飛升了,他們自己卻還沒飛升。」
除非……
「她說,她爹孃一開始並不知道《同於道》是我合歡宗的功法,後來誤得《明心斬》,才知道是我們的功法。」
大補湯很好喝,這幾天一直隱隱作痛的丹田,都舒服了些。
聞人謙接下夏舞奉上來的仙茶,輕啜一口道:「明心斬……的誤得,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林蹊在天河坊市賭擂的戰利品?」
他看了有關天河坊市擂戰的留影,認識那幾個彼此合作,異常默契的佐蒙人,「那幾個……都參與了那天的滅門之戰。」
想到那天的大戰,聞人謙臉上好不容易恢復的一點血色,又盡數沒了。
「師伯,我和楨哥都覺得,您猜的很有道理。」
師伯的傷太重!
夏舞也希望能給師伯多點希望,多撐一撐。
「是啊,師伯!」
付楨很快附和,「天淵七界的修士大都隱蔽在外,那天我們排隊的時候都看到林蹊了,只是排隊的人太多,她才和談鍾音長老離開轉天下堂的,如果這樣算的話,您排到天音囑的時候,她應該也到天下堂,用到天下堂的天音囑了。」
不管是還是不是,多出來的師弟師妹,都是他們萬分期待的。
付楨給老頭輸送柔和的木靈氣,希望能緩和一點他身上的傷痛,「師伯,您好好的,下次我們再找機會,若是有緣再遇,或許,林蹊還要喊您一聲師祖呢。」
「就是!」
夏舞亦跟著柔聲道:「師伯,您好好吃藥,我們找機會,等您再好點,我多往刑堂那裡走一走。實在不行,就直接去找魯堂主,跟他要人情。」
那位魯堂主也還好。
為了師伯,她不覺得,低個頭,有多難。
「沒有她,就沒有今明島的大戰,不管是不是,我們去見見,感謝一下子,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