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林哥，您就擎好吧！”李明拍著胸脯，那聲音，震得房樑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活像一隻剛從雞窩裡逃出來的大公雞，恨不得立刻就飛到“菜老包”面前，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他轉身就要往外衝，腳下生風，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去搶銀行呢。

“你給我站住！”林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李明的後衣領，硬生生把他給扯了回來，跟拎小雞仔似的。“你小子屬炮仗的？一點就著！毛毛躁躁的，猴年馬月才能改改這毛病？就你這風風火火的性子，去了還不得把‘菜老包’那老狐狸給嚇出個好歹來？到時候別說合作了，他不拿掃帚把你轟出來就不錯了！”

李明被林雲這麼一拽，一個趔趄，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他撓撓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林哥，我這不是……這不是著急嘛！您想想，咱‘綠芽’要是跟‘菜老包’聯手，那還不得在這條街上橫著走？到時候，金山銀山，銀山金山，還不都得乖乖地往咱口袋裡鑽？一想到這兒，我這心裡就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恨不得立刻就讓夢想照進現實！”

林雲無奈地搖搖頭，這小子，滿腦子都是錢，真是掉錢眼裡了。他從抽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這煙還是上次進貨的時候，人家老闆硬塞給他的，說是嚐嚐鮮。林雲平時不怎麼抽菸，這包煙都快放發黴了。他抽出一根，遞給李明，自己也點上一根。

“嘶……哈……”林雲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煙味兒直衝腦門，嗆得他直咳嗽。他緩緩吐出菸圈，看著煙霧繚繞中李明那張興奮的臉，緩緩說道：“跟‘菜老包’合作，這事兒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得先摸清他的底細，投其所好，才能一擊即中，讓他乖乖地跟咱合作。”

“投其所好？”李明叼著煙，含糊不清地問道，菸灰都快掉到他鼻孔裡了。“林哥，您的意思是……送禮？這我在行啊！上次王嬸兒過生日，我送了她一籃子雞蛋，她高興得合不攏嘴！”

“送禮？你小子除了送禮，還能想出點兒別的招不？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漿糊嗎？”林雲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李明一眼，恨不得拿菸頭在他腦袋上燙個窟窿。“‘菜老包’那老小子，啥好東西沒見過？他家裡的古董字畫，比咱店裡的菜都多！你送點兒爛大街的玩意兒，他能瞧得上眼？別說雞蛋了，你就是送他一車恐龍蛋，他都未必會正眼瞧你一下！”

李明被林雲訓得一愣一愣的，像個霜打的茄子，蔫了。他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像兩隻迷路的小老鼠，在尋找著逃生的出口。他苦思冥想半天，頭髮都快撓禿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可憐巴巴地望著林雲，希望他能給自己指條明路。

林雲看著李明那副蠢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吐出一口菸圈，煙霧緩緩升騰，將他的臉龐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更顯出幾分高深莫測。“我早就派小王去打聽過了，‘菜老包’這人，沒別的愛好，就好兩口。一是好酒，二是好茶。他家那口子，母老虎一隻，管得嚴，平時就跟防賊似的，不讓他多喝。咱就從這兒下手，準沒錯！”

李明一聽，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哎呀！林哥，您真是神了！這招高，實在是高！您的意思是……咱送他點兒好酒好茶，讓他偷偷摸摸地過過癮？讓他揹著他家那口子，享受一下‘偷腥’的樂趣？”

“孺子可教也！”林雲讚許地點點頭，心想，這小子總算開竅了。“不過，這酒和茶，可不能隨便送。你送兩瓶二鍋頭，一包茉莉花，‘菜老包’還以為你打發叫花子呢！得送得有講究，送得有水平，送得讓他眼前一亮，心花怒放，心甘情願地跟咱合作！要讓他覺得，咱這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

“那……送啥好呢？”李明又犯了難，他平時除了吃喝玩樂，對這些門門道道，可是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