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翎壓著聲音,戾氣橫生,壓根沒聽到雲朝暮口中的‘柳姨’二字,更是沒聽出她話中的焦急和擔憂,只知道孟輕歌說將他孃親給藏起來了。
雲朝暮看的出來,此時的楚翎已經處於隨時崩潰的邊緣,他整個身體都無比緊繃,那雙眼更是血紅一片,無人知道這一天一夜他經歷了什麼,又是怎樣在追殺之下逃脫,歷經了怎樣的艱難才潛入進了侯府。
這傻子,竟是當追殺者是她派去的嗎。
“楚翎,你要殺我可以,但至少你要讓我把話說清楚。”
雲朝暮不敢刺激他,只放平了語調,出聲道。
楚翎的呼吸聲很重,死死的盯著孟輕歌,手中的匕首始終沒有移開地方。
“楚翎,你跟柳夫人遇刺,不是我派的人,如今柳夫人已經被我安頓好了,你起來,我即刻便可帶你去找她。”
“孟輕歌,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他怒問。
眼中星火燎原,好似下一刻就要割破她的脖子。
“孟輕歌,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突然出現在東大家,燒我的房子,抓走我的孃親,你想幹什麼?嗯?”
他聲聲直質問,憤怒不已。
雲朝暮心臟有些疼,眼睛紅的厲害,趁著朦朧月色看著面前的青年,她生前連累他一無所有,復生後卻又連累他和柳姨受傷。
可是阿翎,這裡是熟悉的京城,卻無一個我熟悉可信之人,我惦念你,虧欠你,想找到你,所以才忍不住去打擾你,
而我唯一做錯的是在看到你的慘烈之後,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恨怒,沒有部署,就對雲芊芊出了手,以至於露了線索,讓她盯上了你。
“阿翎……”
她紅著眼眶,張了張嘴。
楚翎身子一僵,似被她的眼淚和那一聲阿翎給燙到,他咬著牙,匕首未收,厭惡又冰冷的開口,“孟輕歌,你叫我什麼?”
他怒聲問道。
“你算什麼東西?”
他罵道,雙眼幾乎赤紅,阿翎這個稱呼,已多少年沒有人叫他,似逆鱗一般,讓他想起了那個清婉如月的阿姐,痛到心口都窒息,怒火更為高漲。
雲朝暮眼中滿是淚霧,她終是忍不住的淚流滿面,那眼淚滾燙至極,“阿翎,你聽說我,柳姨被我救了,她在幽王府。”
楚翎呼吸粗重,滿身都是防備,緊緊鉗制著雲朝暮,眼中分明都是懷疑和警惕。
幽王府?
那位狠厲暴虐的幽王爺?孟輕歌跟他之間有什麼關係?怎會將孃親安頓在那裡?孟輕歌這個撒謊精,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孟輕歌,你還想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說,我娘到底在哪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怒問,手上更加了幾分力。
雲朝暮終是痛的了淚眼朦朧,面色發白,肩胛骨的傷口徹底崩裂,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顫。
“阿翎,這世上我唯不會騙你,也不會傷害柳姨,我是……”
她紅著雙眼,微顫開口,卻下一刻,忽聞院外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最終停留在長廊臥室門口,而後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楚翎滿眼警惕,身軀緊繃,手中的匕首緊緊的貼著雲朝暮的脖子,另一隻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叫喊出聲。
雲朝暮呼吸困難,卻沒有反抗,她能明白楚翎的謹慎和驚懼。
“歌兒,你在屋裡嗎?門房的人說看見你回來了,怎的院子裡連個丫鬟也沒有,四喜那丫頭去哪裡了?”
門外響起孟延霆的聲音,他似有心事,敲了門之後便說了一連串的話。
雲朝暮呼吸一頓,她能感受到抵著她身體的楚翎身軀整個緊繃,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