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魔……”
陸錚深深嘆口氣,孫森林在這件事上應該不會說謊,從哪個角度,他也不會當著妻子的面從肉體上傷害妻子的舊情人,只是中間,肯定出了什麼變故,令事情惡化,而郝曉玲見到謝洪文後思緒混亂,又進進出出的,事情的詳細經過便不大清楚。
琢磨著,陸錚問:“那天在包廂的人都有誰,動手打人的,你認識不認識?”
“有幾個人我認識……”郝曉玲突然抬起頭,“他們都會受到懲罰的,是不是?你答應我,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不知道面前的年青人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誰能懲戒丈夫巴結的那位省裡大領導的公子,更不知道,那個好像突然變成另一個人的丈夫將來會怎樣,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但是,當面前年青人輕輕點頭,用堅定的口吻說:“放心吧,我答應你,不管涉及到誰,我一定會叫他們付出該付的代價!”時,郝曉玲突然心中一安,混亂的頭腦漸漸清醒,就好像,終於獲得瞭解脫。
這個人,一定可以幫到自己的,是吧?郝曉玲在心裡,跟自己說。
第二十八章諸侯之威(五)
當陸錚拿著裝滿厚厚材料的公文包進入省委大院的時候,還在想著前天晚上的事。
根據郝曉玲所說,虎子、小七等人抓了在零點酒吧動手毆打謝洪文並將謝洪文帶走的秦小龍的親信,宏興貿易行的副總雷振濤。
綽號“濤子”的這個傢伙很是囂張跋扈,雖然被蒙著眼帶到了一處小黑屋,他卻滿臉傲慢的問小七,知道不知道他是誰?
顯然,在滇南地面上,他相信,沒有人敢和他過不去,對方肯定綁錯了人。
小七二話不說,一刀,就將他右手小手指齊根砍掉,在濤子哭爹喊娘疼的鼻涕眼淚流的慘叫聲中,陰冷的說,不叫你說話,你就別說話,叫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不然,先砍你十個手指,再砍你十個腳趾。
後面的事便可想而知,濤子幾乎恨不得把自己十幾歲和小姑娘動手動腳的事都抖了出來。
陸錚沒有在場,都是事後聽虎子說的,但那血腥的場面卻可以想象。
從濤子交代的事情,他確實死有餘辜,強姦、勒索、殺人,他全乾過,有些罪行簡直慘絕人寰,槍斃他一百次都不為過。
但是,陸錚只希望,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碰觸灰色地帶,希望在自己能看到的未來,不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做事。
……
陸錚進入齊省長辦公室前,又再次想了想有沒有什麼自己遺漏的事情和可能即將面對的種種局面,然後,撣了撣衣襟,在秘書引領下,慢慢走了進去。
“錚子,來,坐。”齊省長笑呵呵的停下了手上正批閱檔案的筆,國字臉,濃濃的眉毛,顯得很有威勢,氣度,又很平和。
陸錚昨天約好的時間,他知道,齊省長對自己還是很念舊情的,若是普通副廳級幹部,又沒什麼要緊的工作彙報,想見一省首長,那自然不是想約就能約的。
但是,今天的事情,只怕註定要令他為難了。
陸錚慢慢拉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一摞摞厚厚的材料,慢慢放在了面前老人的辦公桌上,說:“齊叔叔,你看看這些東西,是宏興貿易公司總經理秦小龍違法亂紀的材料,這些年,這個人在滇南,形成了一個黑惡勢力集團,民憤很大。”
本來看著材料的目光有些疑惑,聽到陸錚的話,老人的眼神立時一凝。
陸錚輕輕嘆口氣:“我在瀾江的秘書,就是在秦小龍指使下,被他的親信灌酒,扔進了瀾江溺水身亡,他們太過分了,簡直視黨紀國法如無物,我覺得,如果任由他們這樣搞下去,滇南,會出大亂子。”提到謝洪文的死,自是告訴面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