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救火營甲隊官兵身上的鐵甲映得閃閃發光。剛才接到探子報告走到林邊後,王啟年就下令士兵最後一次休息,然後披上鐵甲成縱隊前進。雖然對面看起來僅僅是一隊運量的輔兵,但救火營還是排出了戰鬥隊形,長槍兵一個個都把白刃挺了起來。
走在救火營甲隊後面的是工兵隊地先遣隊,這一路除了救火營自己的工兵隊以外,黃石還把福寧鎮直轄的本部工兵隊也帶上了。他們一路逢山開道、遇河搭橋,在山塹架設了一個又一個的吊橋,還砍伐了許多木頭,用它們在沼澤上搭出了一條通道,讓輜重隊把六磅炮也隨隊拖了上來。
隨著王啟年一聲令下,甲隊的重步兵就把頭盔上的面具放下了,他們步履堅定地走了過來,把樹枝和野草無情地踩進了泥土中。這群人無聲地從樹林中湧上大道。雖然救火營丙隊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但他們對面的這群敵軍看起來跟本沒有武器,而且顯然敵軍都已經被嚇傻了。
王啟年一手握著手銃、一手拿著軍刀走上官道,對面原本一百多個敵兵已經跑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地上縮成了一團。王啟年低頭看了看趴在他腳邊的兩個人,這兩個人看起來似乎是一對年輕地兄弟,他們腿邊有一個被打翻了的葫蘆,還在汨汨往外湧著水,年齡稍大地那個還把年紀較小的那個緊緊抱在懷裡,四隻黑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流露出悲憤和絕望的目光。
自以為在劫難逃地兄弟倆,看著那個全身鋼鐵的領頭明軍低頭打量了他們幾眼。跟著就把明晃晃的長刀插回到刀鞘中去,然後昂起頭大步走開了。後面的明軍也都是一身亮得耀眼的盔甲,這些擁有鋼鐵面板的人形怪物們從這對兄弟面前魚貫而過,再沒有人向他們瞧上一眼,彷彿都對他們失去了興趣。
等兄弟倆眼睛又能轉動之後,林子裡又走出了更多的明軍士兵,甚至還有人牽出了幾匹馬來。但一直沒有人搭理這對兄弟,彷彿他們根本不存在一般,錯了。是好像這些永寧宣撫司的男丁們統統不存在一般,這些明軍士兵都把長槍靠在了肩上,默不作聲跟著前人的腳步而行。
兄弟倆緊張地看著從他們身邊越過地士兵們,他們走上了大路,然後按照奇怪的隊形散開。突然,他們耳後傳來一句問話聲,把兩心兄弟嚇得都是一個哆嗦。他們回過頭來的時候,看見面前時一張充滿和藹笑容的臉,還有熟悉的土話。
“打擾這兩位兄弟一下,我們要到普世所去。能告訴我們怎麼走麼?多謝了。”滿面笑容的問話人看起來是個本地人,這個本地人背後還站著一個頭戴黃頭盔的明軍。那個明軍的頭盔不僅僅是顏色有些奇怪,而且上面插著的也不是白色的羽毛,而是一根高高地紅纓,看上去足有快一尺長了。
這個帶著奇怪的頭盔的明軍一身戎裝,穿著醬紫色的皮甲,脖子上掛著一個黑黝黝的圓盒子,他手裡沒有拿任何武器。而是拿著一根銅黃色的金屬棒,注意到這對兄弟的目光後,那個明軍也笑著朝他們連連點頭,
……
黃石從林中走出來的時候,歐陽欣正和幾個福寧鎮的工兵軍官圍攏在一塊木墩周圍,彎著腰正在討論著什麼。黃石走過去的時候歐陽欣他們紛紛立正向黃石行李。黃石看了那木墩一眼,上面鋪開了一張紙,還有一個頭盔壓著紙腳。
“歐陽兄弟,根據條例,戰場是不許脫頭盔的。”
“是,大帥,”歐陽欣先應承了一句,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後,他耳朵上夾著一根炭筆:“大帥。卑職也就是圖個方便罷了。”
“筆可以拿在手裡,頭盔是不許脫下來的。”
“遵命。大帥。”歐陽欣從木墩上撿起了自己的頭盔戴上,然後從脖子上解下了掛在胸前地指南針盒子,把它壓在了那張紙地下面,然後隨手又拾起靠在樹根處的單筒望遠鏡,用它按住了那張紙的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