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吃喝……一心一意看錶演……當個佈景就好……
又一段歌舞表演之後,位於首座的聶可布將軍拍拍手,這些表演者就有序地退出了大廳。
“感謝太陽神的眷顧,感謝法老王的恩典!今天,各位都不要客氣,盡情地玩吧。”聶可布將軍舉起手中的金屬杯,臉上帶著豪爽的笑意。
“感謝太陽神,感謝法老王!”賓客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金屬酒杯,高聲讚美著。
我忙放下面包,舉起杯子有樣學樣。
不經意間視線一轉,我卻發覺身邊的拉姆瑟斯只是意思意思舉著杯子,嘴角帶著抹嘲諷的笑意。
——我想起來了,在來埃及的路上,拉姆瑟斯說過他不信神。
在這個時代,不信神……也真夠離經叛道的了。
所有人都是一飲而盡,我也不得不一乾而盡。一杯酒下肚,再加上之前陸陸續續喝的,我似乎感覺到有些暈乎了。
果然,我酒量一點都不好。
放下酒杯,我藉著吃一些水果來沖淡醉意。
只是,果然如我所想,這宴會沒什麼意思呢。都說飽暖思淫。欲,吃喝了這麼久,我都想睡了。
我稍微動了動坐得有些麻的腿,掩嘴悄悄打了個哈欠。
“怎麼,烏魯絲拉覺得很無趣?”有了前車之鑑,當拉姆瑟斯忽然又在我近旁低聲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不會被嚇到了。
“難道大人覺得很有意思?”我側頭反問。
“能看到如此動人的烏魯絲拉,我倒也還能忍受。”拉姆瑟斯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燈光和美酒共同作用下顯得有些迷濛的雙眼泛著不同以往的柔光,讓我不禁以為是我喝醉產生的幻覺。
——果然審美觀有異,我現在的樣子,明明可以嚇人了,居然還被說成是動人。
此時已經換了些人上來表演,而場中的賓客顯然也已經開始心不在焉了。我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人離席去勾搭另一些人,每個人似乎都樂此不疲的樣子。
顯然,我們這桌必然會被盯上。
眼角瞥到許多女人趁著醉意無視我的存在慢慢圍了過來,我十分自覺地在她們將我包圍之前起身離開拉姆瑟斯身邊,坐到了隔壁一張空出來的矮桌邊。
看到拉姆瑟斯似乎沒注意到我的離去,而嫻熟地和眾女子打情罵俏,我低頭暗嘲一聲。
果然是個花花公子。
無聊地揀起桌上的一顆閃著晶瑩光澤的葡萄,我凝視著它,三秒後,開始給它剝皮。
一片……兩片……三片……這無趣的宴會,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呢?
正當我專心和葡萄皮爭鬥時,我面前忽然出現一個黑影,遮住了明亮的光線。
疑惑地抬頭望去,只見面前站著的,卻是本來一直在我和拉姆瑟斯對面的那個貴族女子。
“您有什麼事?”我忙放下手中剝了一半的葡萄問道。然而,話一問出口我才發覺這與我此時所扮演的冷豔女子的形象有些不符。
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微微側頭,視線轉向被圍住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大人在那邊。”用腳趾頭想我都知道,她想找的肯定是拉姆瑟斯。
視線一轉過去,卻意外地與拉姆瑟斯對上。
誒?
我眨了眨眼,確定我沒有看錯,拉姆瑟斯似乎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
……難不成這個女人是什麼洪水猛獸?
然而,此時我面前的女人終於開口,婉轉猶如鶯啼的美妙嗓音瞬間讓我將之前的想法推翻。
“不,我是來找你的。”女子搖了搖頭,徑自在我身側坐下。
——我的腳趾頭居然猜錯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神經頓時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