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樓一共有三層,一樓是大堂,供三到四人用便餐。二樓是雅座,而三樓則是有六七間獨立的雅間包廂,裝修典雅,不光可以觀賞臨街的街景,還可以遠眺洛水搖曳的風姿。攬月樓不論貧富貴賤,都一視同仁,再加上菜品豐富多樣,所以攬月樓向來都是洛陽人喜歡光顧的地方。
秦思思一行人上了三樓,挑了一間臨街的雅間坐了下來,談滄羽拿過選單,先是和夏侯春穆客氣了一下,得到後者對同坐一桌有葷腥並不介意之後,闊綽地點了一桌子的菜。
忍冬此時推門而入,在談滄羽的耳邊說了什麼,之後默默地站在雅間臨窗的一角。他看似垂目而立,實則在觀察街上的動靜,耳朵也時不時貼在牆壁上,探聽著左右有無異狀。
秦思思看著忍冬如臨大敵的模樣,也忍不住擔心起來:“難道刺客也跟到洛陽來了?”
談滄羽點了點頭,伸手拿起茶壺把各人面前的茶杯都一一斟滿。“他們是不會死心的。不過到了獨孤家的地盤,怎麼也要給對方點面子,不會輕易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的。所以你選的這家菜館吃飯,我很贊同。當然並不是你說的人多一定菜好吃,而是人多刺客就不會公然動手了。畢竟若逼得潤兒露出身份,獨孤家族的人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面上一定是要護著潤兒的,事態將變得無法收拾。”
“呃,那我們還是去樓下吃飯吧。”秦思思沒想到談滄羽居然還有這層考慮,那麼他們現在在獨立的雅間用餐,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這家店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談滄羽笑著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我一開始也只是猜測,剛剛忍冬和我說了一下,我才確認的。”
“快說吧,是什麼?”秦思思就是受不了他的故弄玄虛,一口喝掉茶杯裡的茶水,卻沒想到燙得她直伸舌頭。
沒想到夏侯春穆開口回答道:“阿彌陀佛,談公子應該是發現了這裡的店小二都身懷武藝。”
“是的,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們走路的步伐很輕,才有此推論的。”談滄羽意外地朝夏侯春穆看了一眼。
夏侯春穆合掌道:“春穆雖然不曾習武,但是畢竟是夏侯家的人。”
談滄羽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暗自慚愧他怎麼會忘了這點。也許是慈眉善目的夏侯春穆,與他印象中凶神惡煞的夏侯家人對不上號吧。
說話之間,菜餚便流水般地送了上來。素菜都放在了夏侯春穆那邊,為了照顧他食素的習慣。忍冬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吃完了自己的那碗飯,之後又回到臨窗的角落裡站崗。
秦思思也沒惺惺作態地讓忍冬回來多吃一點,她知道這時代階級分明的傳統。更何況她就算是說了,也不會有任何作用。畢竟保證他們的安全,現在全部都揹負在忍冬的肩上。秦思思喝了一口甜湯,“我們在洛陽要呆多久?”
“要住一晚上,明天我去碼頭準備一條船,我們走洛杭大運河下杭州。”談滄羽徐徐說道。他也有考慮,若是經過獨孤家的地盤不打一聲招呼,也並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今晚他要硬著頭皮去朋友那裡打探一下,明天再做決定。
“坐船啊……”秦思思突然覺得自己剛喝下去的甜湯有些反胃,她嚴重暈船啊!可是她也知道,走水路是最快的方法了,而且相對安全。所以她也沒有抗議。
談滄羽還想說什麼,這時包廂的門傳來輕釦聲,“各位客官,我們老闆想和各位見個面聊聊天,不知道是否打擾了?”說話的是一開始在一樓大堂迎接他們的那個店小二。
“真能免單?”蕭潤不敢置信地嘟囔道,在他看來,那首詩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比起他皇姐的佳作,那可是天差地別。
“嘻,也許呢!”秦思思可對那首“據說”是李白寫的詩很有信心,都掛上詩仙的名頭了,肯定也是有點水準的。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