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到小區後門。
宋時予道了聲謝,握住手機開門下車。
雨水開始變大由細雨轉為綿雨,路面道路愈發溼潤。
凹凸不平柏油路上聚攢一道道漂浮霓虹月色水坑,旖旎般迷人眼。
他邁腿跨過,剛想開啟手電筒。
突然,昏暗潮溼小巷亮起一道貫入雨霏的車燈。
宋時予動作怔住,起唇笑了笑,心想這計程車師傅心還挺好。
他沒回頭。
巷口外街角霓虹燈亮起,傳來繾綣又抒情的情歌。
——忘記了你輪廓,曾經吻在你前額。
——月亮為寂寞上了色。
梧桐落葉滿地,隨風浪吹在透明傘面擱淺。
宋時予小臉埋在充滿Alpha資訊素的圍巾裡,順著水珠打在傘面上,說。
“我快到家了。”
“好。”
話筒安靜幾秒,他手伸出傘面,指縫接住外頭細密雨水,小聲問。
“還不掛嗎?不是說實驗室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嗯”電話那頭呼吸很沉似乎在抽菸,嗓音從鼻腔附和出來時,說不出的性感。
宋時予被這不經意撩撥,才白下來耳垂又紅一寸,手往上推動圍巾將眼睫也埋在裡頭。
聲音變軟:“不忙嗎?”
“等會掛。”
宋時予心頭似蜜糖化了下:“好吧。”
黑暗中車燈像柄利劍剖開磅礴水簾,將上帝賜予人間的煙火定格化為迷濛霧絲。
宋時予邁開腳下被雨水長年累月腐蝕浸透的坑窪,手機靠近聽著人呼吸聲,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麼?”
“嗯?”男人從鼻腔洩出話語。
“為什麼等會掛,哥哥。”
“哥哥,回答我。”
“......”
沉重的舛息聲漸弱,網住兩個沉默的人。
片刻,聽筒裡傳來一聲很輕吐氣,很輕很輕,宋時予還是捕捉到了。
是他沉默時掐滅菸頭才會有的細微動作。
“為什麼等會掛呀。”宋時予這一次固執的很,沒讓人躲過。
他要聽,要聽對方表達愛意,要聽對方埋藏在山海下偶爾才顯露的心意。
哪怕知曉那個答案,他還是想聽,他就是想聽。
“哥哥。”他停下腳步,雨傘靠在肩側,望著被烏雲遮蓋的彎月。
聽著耳邊呼吸夾迭雨聲沒動。
“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你在乎我。
那邊沉默了很久,正當宋時予以為他又要讓這個問題成為啞謎時,那頭終於傳來幾字。
“回頭,宋時予。”
宋時予呼吸停頓,手機從耳邊緩緩滑下
他慢慢轉頭,還未等他從圍巾裡抬起眼,就被抱入一個沁滿寒氣懷中。
雨水涼氣砸的他頭暈腦脹分不清南北。
是他的體溫。
“哥哥...”
男人埋在宋時予肩頸摟得很緊,扣住懷中人後頸以一個嵌入更緊的姿勢攬住。
冰冷軀體被緩緩注入鮮活血液,凍土開始瓦解緩和。
風外是南灣十年來最冷寒季,懷內是南灣十年來最暖熱帶。
“宋時予。”
懷中人被這聲心臟亂套。
街角情歌撩至中段
——想將你面容重獲,十指相握。
——所有城市煙火,只為在你心頭降落。
伽聞嗓音帶著久吹風口的啞,剋制地在他眼尾紅痣輕吻了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