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不滿就引發水災波濤,輕則船隻傾覆,重則摧毀堤壩、淹沒良田,令數十萬人流離失所。
遇修行者上門斬妖打得過就打,打不過便遁入水府,等人走了再十倍百倍報復回來,歷經千年如故。
但說到底,也是一條可行的道路,總比帶人御劍要好得多。
只坐一段路到下一個修行市集,應該不礙事?
李殞點點頭,讓飛舟修士給出各船隻擁有的水道資訊,拿到以後轉頭就走。
無視跟在身後的尾巴,李殞翻看各船的船主資訊,對比誰的根底比較硬。
在水上行路,船隻只有小部分為陸上所有,大部分都要水中妖物參股,否則憑什麼讓你安全通行水道。
在一群群的水神、河神中,他挑出了個還算硬氣的船主。
趙氏商會,坐擁大小船隻共十八艘,有兩層關係,一層為本地修行小宗派黑谷山長老,另外一層便是水中妖物,為虛丹期大妖。
在一群通玄水妖中最亮眼。
“倒也能殺。”
李殞輕聲道。
知道根底,接下來就租了一輛馬車帶顧清筱離開修行市集,往船隻停泊的方向而去。
二十里路轉瞬即至,下了馬車,便可看見在河岸邊矗立的一座良港。
顧清筱看得驚奇,無它,密密麻麻的船隻中穿行的不只有人,還有許多魚頭人身,化形未化完全的妖物。
吃人妖物與凡人待在一起做工,兩者其樂融融,走近還能聽到魚妖以一口濃郁鄉音和凡人工友講些上年份的葷段子,贏得陣陣大笑。
“妖物和人在一起做工,聞所未聞之事。”顧清筱道。
“各地風俗而已,等你以後有機會去婆羅洲,甚至還能看到人與妖結親,雙方不分彼此呢。”
顧清筱小嘴微張,腦袋裡幻想一條滑膩魚妖和人……渾身打個冷戰,遂不再說話了。
李殞笑了笑,來到一艘寫有趙字的商船前,滿臉鬍鬚,穿著開衫短打的漢子看見他過來,上下打量幾眼,邁步迎了過來。
“朋友要去哪裡?”
“清江。”
“清江?”漢子瞭然,多看了幾眼素衣豔麗的顧清筱:“原來是你們二人,來坐船的?”
李殞“嗯”聲,漢子便摸了摸唇邊鬍子,露出思索。
最後道:“送你們一程不是不行,不過需答應我之條件,也好有理由對外解釋。”
“何事?”
“若有水妖作亂,你需得揮劍殺之。”
“這有何難,我應了。”
李殞平靜道。
得到答應,漢子便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我們這一趟終點是五千裡外的平涼府,大約會有十幾天的路程,畢竟是商船運送多是貨物,還住了不少人,只能給二位一間房,還請擔待。”
說著,就讓一名穿得很嚴實的水手在前面引路,帶兩人進入船艙。
這是艘典型的“鎮水”車船,長約四十丈,寬約五丈,分為上下三層,最下層用來運貨、中層一部分運貨一部分住人,最上層最小,視野最開闊,是所謂的“上房”。
李殞二人分到的房間,便是最上面的上房。
地方不大不小,傢俱擺設一應俱全,位處在船艙右側,推開窗就能看見沿途壯麗景色。
“不錯。”
李殞扔給水手一枚太平錢,作為帶路和介紹費用,水手連連道謝,“小人叫魚竿仔,住在中艙,二位客人什麼事都可以找小人,這就告退了。”
看魚竿仔離開的背影,顧清筱忽然問道:“他露出來的脖子上有不少鱗片,是人與妖的子嗣吧。”
“這話別當他面說,傷人。”李殞嘆道:“父母之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