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巴已經脫臼過,我剛給你接上,不要多說話。”
易舉說完,就端著藥碗離開了,只剩下田亮一動不動的躺在醫莊的床上。
……
議事廳內
鉅子坐在首位,彭玉乾坐在次位。下面站著的是子車甲和墨門公俠田讓。
“說說吧!”
鉅子眼睛微閉,對著子車甲二人說道。
子車甲並沒有先開口,而是抬頭看向天花板。
“鉅子,屬下剛剛得到玄墨醫莊的訊息,田亮斷了三根肋骨,下巴也脫臼了,沒有三個月下不了床。
可見子車甲親傳弟子章驁下手之狠毒,我墨家傳承兼愛思想,這種行為不可容忍,請鉅子嚴懲!”
田讓拱手行禮,義正辭嚴的說道。
“鉅子師兄,田師兄所言屬實,但是並不全面。當時大家都在場,田亮不但在勝負已分後出手偷襲,而且偷襲得手後仍在向著章驁走去,那麼章驁就有理由認為,田亮想致他於死地。
蒼鷹搏兔,兔子雖明知會死,依然會全力抵抗!人在面對絕境時,往往會不顧一切,所以章驁出於自保出手,並無過錯。”
子車甲向著鉅子拱手施了一禮,口中說道。
“田亮偷襲雖不光彩,但章驁出言挑釁,故意激怒對手,贏得也不正大光明吧?”
田讓把頭扭到一邊,出言嘲諷道。
“笑話!敢問田師兄,我們舉辦墨童論劍大會的目的是什麼啊?”
子車甲並沒有正面回擊,而是出言詢問。
“這還用問?當然是為墨家儲備人才。”
田讓毫不猶豫的回答。
“既然是為墨家未來儲備人才,那麼再請問田師兄,你這一生大小經歷過多少次戰鬥啊?”
子車甲再次詢問,田讓已經被子車甲牽著鼻子走,不過還不自知。
“愚兄不才,一生大小戰鬥數百次,殺敵數千人!最驚險的時候,敵人的劍已經刺進我離心臟兩寸處,險些喪命!
子車甲,這跟此事有什麼關係?”
田讓先是驕傲的吹噓自己的戰績,然後開口疑惑道。
子車甲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這就是了!既然墨童論劍是為墨家儲備人才,那儲備的人才豈能是草包?一言不合就被激怒,如此暴躁,豈能擔當大任?
再者,未來這群弟子難免不遇到生死之戰,到那時,為了活下去,別說語言激怒,就是撒石灰,用毒藥都屢見不鮮!
不知有多少江湖豪傑死於下三濫的手段,難道快死了的時候,告訴敵人,這場生死對決,你贏的不公平,再重新來過?真是可笑又天真!”
子車甲挖坑完成,開始回懟,言辭激烈,一時讓田讓無言以對。
“這……既然你這麼說,那田亮偷襲亦不能算不光彩,日後與敵對決,難道敵人就不會偷襲?”
田讓突然抓住子車甲言語中的漏洞,反戈一擊。
“哈哈哈哈,”
子車甲正中下懷,不怒反笑,接著說道:
“田師兄所言差矣,墨童論劍大賽即是比賽,就應該點到為止,只分勝負,不決生死。我們要的是人才,不是殺才。
如果是擂臺切磋,我自認不是田師兄對手,不過若是生死之戰,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田師兄死在我的前面,最少也能拼個同歸於盡。
為何會有兩種不同的結果?就是因為,同門競技,競的是技巧,而非招式威力,戰術也是技巧的一種。
既非生死之戰,勝負都要認,捱打要立正,豈能輸而不服,再行偷襲行徑?
這兩種行為,不可同日而語,田師兄小兒之見,不足一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