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緊張起來,興許是因為心虛,面對楚良嬈,她噓寒問暖的愈發勤了,對楚良嬈也是慈愛無邊。楚良嬈只當她是捨不得,也並沒有表現出離不開老夫人的悲哀,只是一如既往地乖巧。
而就在王府翹首以盼之時,顧氏的病好了,還是楚朝陽親自接了她回來。
聽到報信的老夫人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手指都氣得哆嗦起來:“接那個病秧子來做什麼,可是真的好了?陽兒真是糊塗了,平日裡胡來便罷了,連阿嬈的婚事都這般無理取鬧,這還得了?”抱怨歸抱怨,老夫人也知道這顧氏回了府,再想轟出去就難了,也只得憋著。
楚良嬈卻是覺得這裡面是有隱情的,畢竟把顧氏送出去的便是楚朝陽,他沒道理事到臨頭改主意才是。當看到顧氏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楚良嬈便猜到一定是顧氏用了什麼手段。
之前顧氏大病一場,本是面黃肌瘦,這一次又病倒,按理應該越發憔悴才是,但她的氣色卻是極好,面板也恢復了以往的光澤,若不是眼神太過銳利,看起來倒是比昔日順眼多了。
上前行過禮,楚良嬈說道:“母親,您身體可算好了。”
“阿嬈大喜的日子,這能不好麼?”顧氏溫和地笑道。
看顧氏這幅樣子,楚良嬈心裡警鐘大響,面上露出淺笑:“母親有心了,為了阿嬈的婚事跟病痛抗爭,阿嬈實在感念。”
林媽媽瞧顧氏半天說不到正題,忙插了一句道:“這還多虧了一位神醫,治好了王妃,這才能趕上郡主您的大日子啊!”
看顧氏不悅地瞥了林媽媽一眼,楚良嬈笑著問道:“哦?不知是哪位神醫這般厲害,竟連太醫都看不好的病給治好了?”
“既是神醫,哪裡是太醫比得上的?”顧氏表情淡淡地岔開話題,“說起來,我們一家人也許久沒有一起吃頓飯了,阿嬈你不久便要嫁為人婦,日後想回來只怕難了。倒不如今兒湊個巧,聚一聚吧。”
有楚朝陽和老夫人坐鎮,楚良嬈自是不擔心顧氏會有什麼手段,便說道:“全聽母親吩咐。”
見楚良嬈順從,顧氏心裡升起得意,說道:“幾日不見,阿嬈倒是懂事了。”
楚良嬈卻是沒事人一般笑了笑,又提起顧氏不想說的那個話題來,既然顧氏不想說,那她就問想說的人便是了。唇角微翹,她問道:“對了,林媽媽,這神醫姓甚名誰,師承何人?”
林媽媽有了話接,忙說道:“神醫姓方,聽說平日裡見首不見尾,若不是溫府下了大力氣幫忙尋找,只怕媽媽也沒機會得以一覽風采。”
聽著林媽媽這番文縐縐的臺詞,楚良嬈不禁好笑,以她的文化水平,哪裡說得出這樣的話,分明就是聽了人的吩咐,想不到溫府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顧氏身上,看樣子顧氏以後有得玩了。
面上露出訝異,楚良嬈說道:“竟有這等事,看樣子得好好謝謝溫府才是。”
顧氏臉色微沉,睨了林媽媽一眼道:“怎麼說話呢,方神醫懸壺濟世,哪像你說的那般畏首畏尾?”
顧氏這麼一說,林媽媽努力捧高的神醫形象便倒塌了,連帶著溫府做的貢獻也不甚起眼了。
對顧氏這頭的窩裡鬥,楚良嬈自是沒興趣圍觀,便告辭道:“母親您大病初癒,要好好歇息才是,等精神好了,再謝人也不遲。”
有這句話在,顧氏若是不謝溫府,就有被指責忘恩負義的風險。以楚良嬈的性子,她卻是做不出這麼無聊的事,但是顧氏卻是個心胸狹隘的,認定楚良嬈這是在威脅自己。
咬了咬牙,顧氏努力維持面上平和說道:“謝是要謝的,這一點,倒是不用阿嬈你惦記了。”
顧氏話說的挑釁,楚良嬈卻是毫不在意,煙霧彈她也放了,由著顧氏瞎操心去吧。
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