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期查案的第一日。
蕭月卿一早去了太子東宮,蕭承昭見阿姐來了道,“阿姐若是不來,我也要去長月殿的。”
蕭月卿道,“那眼下倒省事了,說明我們姐弟倆心有靈犀。”
“阿姐說得是。”蕭承昭帶著蕭月卿去了書房,著人上茶後,讓一干人等全都退下了。
蕭月卿將昨夜崔闌探查到的線索和情況一一說了,問道,“林之遠此人,可能信?”雖有前世的印象,但蕭月卿也不敢盲目論斷。
“阿姐若是問這個,此人應無二心,只是有些怪,也不能說怪,除了吃飯睡覺,只一心鑽研他感興趣的物事,好像其他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昭兒,你是如何認識此人的?”聽了他的話,蕭月卿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
“阿姐,去年歲末,我奉召微服私訪盛京城內百姓過冬境況,隨侍我的是東宮詹事陸言蹊,當日天氣極冷,街上人都少了許多,百姓多在家中圍爐貓冬,到了城西一家書肆時這林之遠正與掌櫃爭執,原是林之遠要借一冊關於火藥記載的雜記,掌櫃因著已到年下忙著回家過年說書肆打烊了,二人就這麼拉扯起來。陸言蹊見是自己熟人,當即掏了銀子給掌櫃,讓通融林之遠進去找書,找了半晌終於找到,林之遠那面無表情的臉上才露出個笑意朝我們道謝。陸言蹊又問他已近年關,為何還不回家,此人竟說回家全是些無用的交際應酬,不如在自己賃的宅子裡多鑽研琢磨些活計得好。”
蕭月卿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嘆道“真乃奇人也。”
“因他與陸言蹊是舊相識,我們又替他尋到了想要的書,他很給面子的邀我們到他的宅子坐坐,是個一進的小院子,正屋做了工事間,堆放著各種木料,還有些看不出來是什麼原料的,墨斗、鋸子、刨子、卡尺、鑽子應有盡有。我在他那還見了一種會飛的木鳥,他說最近在研究火藥,我看他是塊料子,就舉薦他去了火藥局。對了,我們那天中午吃的是火盆裡埋著烘熟的芋頭。”說到這蕭承昭也有些無奈好笑。
蕭月卿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聽你說得我都想見見這個林之遠了。”
蕭承昭道,“有何不可?待過了這陣子阿姐可以出宮了,我帶你去便是。阿姐,說起來,這個林之遠還是林綰煙的哥哥,也是修遠伯府庶出的,同父不同母的那種。”
“修遠伯府後宅關係可遠比崔家複雜得多,不然也不會教養出林綰煙這樣渾身都是心眼子的人,這算是一窩歹竹裡出了個好筍嗎?”蕭月卿感嘆。
“對了,阿姐,還有一事,工部尚書褚褚思良接觸上了東宮的人,傳信說此次之事若有需要,他亦可盡綿薄之力。”
“褚大人三朝元老,最是中正秉直,此次之事若是處理得好,工部上下以後可就真的能為你所用了,雖說不若戶部、吏部有油水可撈,但工部掌國家水利修路、農具改良等工事,與百姓生計密不可分,又轄軍仗局、火藥局等,與軍中兵器監造亦是息息相關,若日後大邕真要平定北境,百姓安居,工部也是一大助力。”
“阿姐說得是,我定會從中斡旋,將工部上下劃入東宮陣營。”
蕭月卿接著道,“再就是此次三司會審,大理寺卿劉松年只忠於父皇,刑部尚書鄭喻是薛氏一派的人,都察院副都御使蔡堅一貫保持中立,不偏不倚。所以,我們只需找到此事與你無關的證據,就能反轉局面,堵住朝臣的嘴,倒時父皇頂多治你個失察之罪。”
蕭承昭道,“所以此事的關鍵就在鄭勇和林之遠身上,林之遠既已閉門不出,想必是他已察覺此次之事有不妥之處,怕自己被有心人再度利用,故以不變應萬變。”
“我想也是如此,所以這一局,我們當以靜制動,不管是林之遠還是鄭勇,自有大理寺的人和崔闌去盯,你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