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她倆的事便垂首告退了,蕭月卿同崔闌一起用了早膳,她吃得少,磨磨蹭蹭半晌,看崔闌也吃的差不多了,才躊躇道,“能給我看看傷口嗎?”
“殿下看這個作什麼?微臣無礙,傷口汙糟恐汙了殿下眼睛。”崔闌不贊成道。
“因你身份特殊,想來是不好叫人近身來與你清理傷口上藥的,不如就由我來,好嗎?”
聽著公主殿下如此與他有商有量的說話方式,崔闌還有些不習慣,明白了若是不讓她看,可能殿下要繼續憂心,只得認命坐到榻上,解開裡衣帶子。
蕭月卿就見崔闌左肩向下草草纏了紗布,大概因為他剛才用膳的動作,此時紗布上又隱隱透出血跡來。輕輕揭開纏繞至胸腹肩的紗布,崔闌膚色冷白,是以看著那從左肩長及腹間的三道爪痕極為觸目驚心,皮肉外翻,凝著黑色血汙。
蕭月卿看這情形,當機立斷道,“你這樣不行,傷口須得好好清理再上藥。”說完便拿過一旁帶來的烈酒,開始給他清洗傷口,還安撫道,“可能會有些疼,你且忍忍。”
崔闌看著平日金枝玉葉的公主,熟練的給他清洗傷口,心下只覺奇怪,殿下是何時學會的這些,不過他不想問,不想打破此刻殿下目光只專注於他一人身上的難得機會,殊不知蕭月卿已是活過一世之人,前世生逢鉅變,還有什麼是學不會的。
傷口的疼痛將崔闌的思緒拉回來,蕭月卿知道這時候動作越慢受傷的人越痛,快速清洗乾淨傷口後灑上止血生肌的藥粉,又開始給他重新纏紗布固定。
看著近在咫尺的公主,鼻尖是她身上慣用的幽冷薰香,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崔闌只覺內心焦躁,下腹騰起一股熱意。
蕭月卿剛好將手中紗布繞過崔闌後腰打結,崔闌雙手抓緊床上被褥,竭力忍住想要將人狠狠攬在懷裡的衝動,那些隱忍藏於暗處,見不得光的暴戾因子又開始在他體內蠢蠢欲動,犬齒又開始發癢,忍得脖頸兩邊冒出青筋。
蕭月卿看著隱忍沉默、一聲不吭的人,“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驚覺殿下紅了眼眶,崔闌那些隱秘又見不得光的心思突然像被一盆涼水從頭澆滅。
“殿下別哭,微臣沒事的,一點兒都不疼。”崔闌抬手輕柔撫過公主眼角。
“本宮才沒有哭!”蕭月卿朝他兇巴巴道。
“嗯,沒有哭,是微臣眼拙看錯了。”
色厲內荏,像剛走出窩就炸毛,還自以為很兇的奶貓一樣的公主,很可愛。
“崔闌,你以後不許這樣了,好好活著知道嗎?”
“是,微臣知道了。”都聽殿下的。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