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兵進來,崔闌接過,又拔出自己的佩刀,仔細比對檢視一番。
“如何?”蕭月卿問。
“殿下,這兩把刀皆是精鐵所制,鍛造技術與軍器司相差不大,不過刀身比微臣所用的這把略微寬出幾厘,刀柄樣式也有所不同,想來並非同一模子所鑄。”
蕭月卿想了想,“軍器司刀兵乃批次鍛造,澆築的模子尺寸樣式有嚴格規定,那就是說,這刀並非出自軍器司?”
“應當不是。”崔闌道。
“這是昨夜之人所用兵器。”蕭月卿道,“這麼說來,成王有可能在自己造私兵?還有舅舅此前在信上說的,北境有人私出兵器給瓦剌人,這些兵器,會不會就來自兗州?可惜昨夜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沒能抓住活口審問一二。”
崔闌聽了這話勸道,“殿下說過,成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早晚要與其對上,眼下還是先回盛京要緊。”
“只能暫且如此了。”蕭月卿道,“不知船尋的如何了,本不欲驚動涼州官員,可咱們這麼些人,要臨時尋到大船還得靠官府。”
崔闌穿好外袍,繫好腰帶,“殿下長公主之尊,地方官員於禮是該來謁見,殿下也當得。”
“好好的你亂動什麼?郎中都說了要靜養。”蕭月卿不贊同道,“再說這見不見的,都是虛禮,平日為官清明,造福百姓,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都是些皮外傷,既然殿下不願見他們,不如微臣陪殿下出去逛逛?也瞧瞧這涼州城的百姓過得如何。”
於是二人相攜出了客棧,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崔闌一出門就帶人直奔成衣鋪子,先買了頂帷帽給公主殿下戴上。眼下日頭正盛,街上也有其他閨閣女子戴著帷帽,是以並不顯得突兀。
蕭月卿隔著帷帽,看街上往來行人和做生意的商販,偶爾瞧見感興趣的攤子,也停下腳步看上幾眼。
涼州雖不若江州那般繁華富庶,但也別有一股溫柔水鄉韻味,城中河道密佈,船伕架著烏篷小船,搖櫓划槳。船頭或載著新鮮瓜果菜蔬,或是時令鮮花,邊搖櫓邊叫賣。
一切井然有序,巷口人家有孩童騎著竹杖充做馬兒,迎面跑來的孩童手裡握著風車,嬉笑追逐著,傳來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