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鋒推開院門,一步一挪地走了進來。院子裡的家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圍了過來。
“振鋒,你這是怎麼了?!”一箇中年男人快步迎上來,正是陳振鋒的二叔陳林。他穿著軍綠色的呢子大衣,腰桿挺得筆直,一看就是軍中出身。
“沒事。”陳振鋒咬著牙,額頭滲著冷汗,聲音卻故作輕鬆,“練拳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能摔成這樣?”陳林皺眉,目光落在陳振鋒耷拉著的雙臂上,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旁邊的陳家人也都圍了過來,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
“振鋒,怎麼回事?”一個年紀稍長的婦人走上前,正是陳振鋒的母親,她一看兒子這模樣就急了,“你這胳膊都垂下來了,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媽,真沒事。”陳振鋒不耐煩地擺擺頭,額頭的青筋卻因為疼痛而跳動著。
“行了,別圍著他了。”這時,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堂屋裡傳來。
陳家人紛紛讓開,只見陳景山緩緩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中式長衫,手裡拄著一根紫檀木柺杖,雖然年過七旬,但雙眼炯炯有神,眉宇間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爺爺……”陳振鋒看到陳景山,心裡微微一顫。
他從小最怕的就是這個爺爺,既怕他的嚴厲,也敬他的本事。
“跟我進屋。”陳景山掃了他一眼,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振鋒點點頭,忍著疼痛跟在爺爺身後,走進堂屋。
……
堂屋裡,陳景山讓陳振鋒坐下,自己則拿出一隻藥箱,放在桌上。
開啟箱子,取出一瓶藥油,又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塊乾淨的白布。
“把手伸過來。”陳景山坐在椅子上,語氣淡淡地說道。
陳振鋒咬著牙,把耷拉著的右臂遞過去。陳景山用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然後突然發力,猛地一推一拉。
“咔!”肩膀復位的聲音清晰可聞。
“嘶——”陳振鋒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額頭的冷汗更是大顆大顆往下掉。
陳景山卻面不改色,接著抓起他的左臂,同樣手起手落,迅速將脫臼的關節復位。
“好了。”陳景山直起身子,語氣依然平靜,“去擦擦汗,別哭哭啼啼的,像個沒出息的孩子。”
陳振鋒抹了一把汗,強忍著胳膊上的痠疼,低聲說道:“謝謝爺爺。”
“說吧,怎麼回事?”陳景山拿起藥油,慢悠悠地擦著自己的手,目光卻銳利地盯著陳振鋒,“別告訴我又是在練拳的時候摔的。”
陳振鋒一愣,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說道:“爺爺,我今天出手試探了一個人,但……被他卸了胳膊。”
“哦?”陳景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聲音卻依舊平淡,“卸了你的胳膊?說說看,是誰有這麼本事?”
“一個叫李長生的人。”陳振鋒低聲說道,臉上有幾分不甘,“他用的太極,可跟咱們練的完全不一樣。”
“哦?”陳景山放下藥油,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刀般盯著陳振鋒,“怎麼個不一樣?”
“他的太極……很怪。”陳振鋒回憶起剛才李長生的出手,語氣裡帶著一絲驚懼,“他的勁道很凌厲,不像咱們的以柔克剛,更像是……殺人的招式!”
“殺人的太極?”陳景山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深思,“一個小年輕,能有這樣的手段,倒是有點意思。”
“爺爺,他的實力很強。”陳振鋒咬牙說道,“我已經是明勁初期,但在他面前,連一招都擋不住。他的太極……不像是正宗的陳氏太極,但又有些相似。
陳景山